傅怜面对他并不紧张,点了点头,迈开步伐朝他走,“恰好我也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傅小姐先说。”胡猎很绅士。
傅怜也不客气,“你认识吴越吗?”
胡猎点头,“吴先生?吴先生最近沉迷擂台赛,早就不管平川的事务了,说起他,还蛮奇怪呢。”
“奇怪?”
“对啊。”胡猎一直盯着她,“他一开始对平川首领之位势在必得,甚至甘心娶粮仓基地的千金为妻,以此获得推崇,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沉溺这些无关紧要的娱乐活动。”
“不知道原因?”
“也不是不知原因,好像是晶核服用过多,体内的丧尸病毒抑制不住的缘故。不过毕竟是听说,我也不确定。”胡猎笑笑,话题一转,引到陆战的身上,“你最近有发现陆哥有什么异常吗?”
“你是指什么?”傅怜反问。
说到陆战,她立马多了一个心眼。
“也没什么,只是马上到他父母的忌日了,每次到这个时候,他情绪总是有些失控,你也知道,他的异能非同常人,到时候丧尸围城,或是其他什么,对平川的大家都是威胁。”
父母的忌日?傅怜怔了一下,原本跟随的步伐停下。
“他没有跟你说过吗?”胡猎看着她,说得缓慢又残忍,“他每次在这个时候,总是难免会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
半兽人本身就很难遏制嗜血暴虐的天性。
比起人,半兽人多了几分兽性。
平川的屠杀,竟还有这层原因在里面。
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对陆战的了解,太少了。
让她很被动。
傅怜心头懊恼,她咬紧下唇,“有什么办法——”
胡猎盯着她的眼睛,“你想阻止他,对吗?”
眼看着傅怜点了下头,胡猎眼里染上笑意,“我有一瓶从首都基地带来的病毒抑制剂,虽不知道有没有作用,但是你可以给他试试。”
说着他递给傅怜一个塑封的长形小袋,包装看起来有点像速溶咖啡。
傅怜拿在手里,默默将它收到了怀里,“谢谢你。”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见目的达到,胡猎不再多说,启唇告辞。
“等等,可以和我聊聊陆战过去的事情吗?”傅怜咬唇,叫住了他。
胡猎不想理会,推脱脱口而出,“那我可不清楚。”
“你知道他父母忌日,还清楚他会暴走的时间,你很了解他。这份亲昵的了解,不是敌人,就是朋友。”傅怜拿起那只药剂,在手心摊开。
她的话已经说得很隐晦。
若是朋友,怎会需要借她去递药?他们只能是敌人。
这个男人明显想让她做些什么,冒险的动作。
胡猎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眼前矮小瘦弱,看起来发育不良的女孩,竟能一眼看透他。
他没有被看穿的羞恼,只是自顾自笑了一下,照搬了方明德对他说的话,他稍作修饰,对傅怜说得高深莫测,“我可不算了解他,说起了解,怎么也应该傅小姐吧。傅小姐打蛇打七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两个究极无敌谜语人。
幸好傅怜脑子好使,立马反应了过来。
看来,那次在房车上,他也知道门外偷窥的人是傅怜,他能知道,陆战肯定知道。
他只说自己失忆了——
不对,若是失忆了,忘记了一切,不可能放过她!
当时傅怜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安好心!但是令人惊讶的事,是陆战竟放过了她!
陆战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可当时他什么都没有说。
傅怜不敢细想,日上梢头,懒洋洋烘烤着她的脸颊,她眼前一片大白,有种在日光下无处遁形的心虚感。
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陆战。
傅怜走过去,拿起胡猎的手,把药剂重重放在他手心,“这抑制剂我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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