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不知怎的起了一道风,敞开的窗棂发出陈旧的呻吟,轻轻摇晃两下。
月光霜白,静谧的照进窗棂投在地上。
疯汉似乎很怕地上的月光,眼中露出惊恐,抱着双膝赶忙往里卷缩。
“月亮进来了!月亮进来了!”
“它在看我!”
一声声呢喃渐渐变大,陈鸢放下那册子起身走去窗棂,屋外清冷的月光将后院照的明亮,老牛匍匐在月下正昂头对准夜空悬挂的那轮清月。
似乎注意到主人,又低回头,在地上翻了一个滚儿蹭来蹭去。
陈鸢注意力并没有老牛身上,目光直直看着繁星点缀的夜空,夜云浮过,清月静静的挂在天上,并没有任何诡异的地方。
只是看久了,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陌生。
‘这疯汉诡异的记录,很难让人怀疑那常翁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依修道中人的寿元,就算到不了所谓元婴,踏入修仙的境界,怎的也该寿终正寝才对,除非遇上不可逆之事。才已知天命……’
‘疯汉的兄长应该是追寻他父亲的下落,找到了常翁留下的一些东西,便继承了衣钵,也继续了其父为做完的事。’
‘还有那坛子里装的又是何物?大山睁开一只眼,难道是山神需要被供奉?’
想到那日盗孩那帮人,若是坛子里装的小孩,拿去给山神供奉,陈鸢觉得这样的神,也只能是邪神了。
还有柳庄,尸身,魂魄都保留着,可如何死的,却充满了蹊跷。
一个个问题盘旋心头,陈鸢收回视线,转身看去墙角的疯汉,偏开的余光之中,恍如幻觉般,夜空的月亮忽地动了一下,好像人的眼睛眨了眨。
嗯?
陈鸢急忙再看,清月依旧挂在天上。而一旁墙角的疯汉这个时候‘哇’的惊恐大叫,撕扯着头发,起身就往外跑,听到动静的孙正德,还有师父从房里出来。
“东家怎么回事?”
见到陈鸢在堂屋门口,以及庭院里发疯乱跑乱叫的疯汉,胖道人下意识的躲到疯老头身后,后者瞥了他一眼。
“躲老夫后面做甚,他是疯子,我就不是疯子了?”
胖道人扒着他肩膀回了句:“咱俩熟,他不熟啊。”
此时老妇人的房里亮起了灯火,她出屋里出来,看着满院发疯的小儿子,拿着拐杖就要去打,年老的妇人大抵也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儿子安静片刻。
“老夫人,还是我来吧。”
怕老妇人被发疯的儿子撞倒,陈鸢上前一手将乱跑的疯汉抓住,另只手悄然在其后颈点了一下,这才让他安静下来,叮嘱了老妇人先回去歇息,明日再说话,便带了疯汉回屋。
“东家,是不是又要出了什么事?”
胖道人最近可敏感的紧,一看这架势就有问题,跟进屋后,陈鸢将疯汉放回床上后,将一旁的册子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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