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佛号来自庞斑朝着说话的方向,迷蒙的夜色下,无想僧优雅的身形出现在屋脊之巅,双手合十道:“三十前一别,庞施主风采依旧,贫僧至感欣慰。”
庞斑讶然道:“大师无想功竟真能再作突破,臻至大成之境,庞某想不佩服也不行,只不过无想兄来得真不是时候,可见人算亦不及天算。”
无想僧再一声佛号,柔和的声音淡然道:“不是时候的时候,正好让贫僧和施主了此尘缘。”
庞斑哑然失笑道:“恕庞某没有时间和大师打机锋了,爽快点放马过来吧!”
无想僧欣然道:“施主快人快语,痛快至极。”
最后一句还未说完,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庞斑身前的虚空里,一掌往庞斑胸口印去。
庞斑面色讶然,四周的空气忽地像一下子被无想僧的手掌吸尽了,原本呼呼狂吹的北风半点都没有剩下来。
他嘴角逸出笑意,看也不看无想僧凌空印来的一掌,提脚轻踢。
这一脚落在无想僧眼里,以他七十多年的禅定功夫,也要吃一惊。
问题出在这一脚的意向。
他清楚地知道庞斑这一脚的目标是他的小腿,使他骇然的是这一脚竟突破了时间的局限,使他的直觉感到在手掌击中庞斑前,必会先给对方踢中。
这是完全不合情理的。
对方后发的脚怎能快过自己先至的一掌?
想归想,这感觉却是牢不可破的清晰出现在他感应中。
无想僧一声禅唱,双目低垂,眼观鼻,鼻观心,就在虚空中旋转起来。
这位高僧似乎变成了千手千脚的佛,千百道掌影脚影,离体击出,似乎是全无攻击目标,也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目的。
庞斑悠然一笑,点头道:“这才像样!”
那一脚依然踢出,但迅疾无比的一脚却变得缓慢如蜗牛上树,那速度上的突然改变,只是看一眼便使人既不能相信,又令感官刺激得想发疯。
无想僧转得更急了,忽然失去了本体,只剩下无数手脚在虚空里以各种不同的速度在舒展着,这情形理应诡异莫名,但却只教人安详崇敬。
更有一种佛光普照的感觉。
......
廉仲体型高瘦潇洒,面容英俊,一声儒服,两眼有神,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高瘦的风范和气派。
胡惟庸本打算站起来,准备施礼,哪知来的是廉仲,失望中微带不满道:“教主没有空吗?”
廉仲微微一笑后,在他对面坐下来,凝神瞧着他,眼中射出冰冷无情的神色。
胡惟庸最懂鉴貌辨色,心感不妙,但却不动声色,悠闲地准备坐回太师椅中。
他这张太师椅有个机关,只要拉动扶手下的手把,可通知守卫在书斋外面的高手进来护驾。
只是他尚未坐入椅内,廉仲手指对他遥遥一戳,点了他的穴道。
他身子一软,掉入椅内。
胡惟庸又惊又怒,脸色变容道:“廉仲,你这是什么意思?”
廉仲依然微笑道:“什么意思?胡丞相自己知道的最清楚,这五年来,丞相瞒着教主,秘密招兵买马,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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