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太过瘦弱,在年幼的时候父母便遗弃了我,从小到大没有人关心过我,没有人在乎过我,甚至连正眼看过我的人都没有,我就一直一直一个人流浪着。
直到遇见了樱。
樱是个既美丽又坚强的人,她本来在酒馆弹琴为生,因为出手打了想对她不轨的客人被赶了出来,原本这是一场无妄之灾,但却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得以相遇。
樱被赶出来的那天正好遇上了被其他乞丐欺负的我,她毫不客气地用她最宝贵的三弦砸向了那群欺负我的人,然后拉着我的手带我逃走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牵起了我的手,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手心的温度。
很温暖,想要一直抓在手心里。
我本来没有名字,最开始也是樱开始称呼我为“夜莺”的。
她说我的声音就像夜莺的歌声一般婉转,而且没有名字的话称呼起来会很麻烦就干脆叫我夜莺了。
她让我学习唱歌,这样就不用再过这种流浪的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当时的我并不相信她的话,但是为了报答她我还是跟她学起了唱歌,一开始一点也不顺利,没有半点乐理知识的我学起来很吃力,我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自信的人,很快就自暴自弃了。
但是樱却一点也没有放弃我,她告诉我说,我的天资很高只要跟着她一切都没有问题。
现在回想起来,樱说的一点也没错,只要我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一切都没有问题,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能做到.我每天每天都在努力着,每天每天都在进步着,渐渐的我超过了樱。
说实话,第一次的卖唱我压根没有抱什么期待,而且我根本不奢求什么,我只要能看见因为我的进步而微笑的樱的笑容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实际上的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仅仅是第一次我们的收获就很丰富,当樱把那么多钱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此后的活动也越来越顺利,甚至还有官僚富商专程前来看我们表演,和樱说的一样,一切都好了起来,我们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用再担心明天能不能填饱肚子,真的一切都好了起来。
没问题的,只要樱为我伴奏,我为樱歌唱,一切都没问题的。
我原本是这样觉得的。
直到那一天,我清楚的在人群中听到一句话——“太难听了”。
在那之后,我再也唱不出歌来,只要我一站在人前身体就好像不属于我自己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那句话拼命的往脑袋里钻。
太难听了。
为什么呢,明明只是一句细声碎语,却偏偏那么刺耳,明明是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却让我的心那么的痛,就好像在否定着我唯一能留在樱身旁的理由一样,就好像要把樱从我的身边夺走一样。
我大概是病了,但没有大夫能治好我的病,因为我只是在逃避,像是只在夜晚歌唱的夜莺一样,逃避着靠近自己人,而我的迷茫也让靠近我的人迷失方向,我知道,我本就是个无药可救的人。
但是,樱却对我说还有最后一个希望,有一种长在山崖上的神奇果实能治好我的病,那种果实只有生有翅膀的鸟儿们才能吃到,所以鸟儿们才有那么婉转的歌喉,只要有了那种果实,我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吧。
这是樱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见到樱已经是三天以后了,人们是在山崖下找到她的,她的手里还紧紧的拽着为我摘来的果实,完好无损。
“这就是樱为我摘来的果实。”
夜莺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颗已经干瘪了的果实。
离末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哪是什么神奇的果实,只是一颗普通的野山楂罢了,他咬咬牙问道:“为什么不吃了呢,有了这么神奇的果实,你一个人生活下去不是也可以的吗?”
夜莺摇摇头说道:“没有樱的世界,我不再有任何迷恋,樱死的那一刻,我也一起死了。”
夜莺沉默,凝视着眼前的泥泞地,片刻才之后再次开口:“都是我的懦弱害死了樱,我想为她做些什么,但我总是在依赖着她,所以,我没脸去见她。”
抱歉。
用这句话来回应夜莺的最合适不过了,但是这样的话未免为太过简单了,离末虽然最喜欢简单的东西,但万事都用简单的东西去逃避作为最强智将来说也太过卑微了。
离末闭上眼,露出了微笑:
“懦弱又有什么错呢,我认为不是所有人都应该拥有毫不动摇的心,谁都有想依赖的人,谁都有不想分离的人,想依赖就尽情的去依赖,谁又能说这是错的呢,樱一定也是喜欢着依赖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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