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匡看着那只绿毛老鼠骑在敖苍头上用爪子挠头,气得眼角直抽抽,再听敖苍所言,只想怒龙咆哮,给他一记狂龙出海!
但是话到嘴边,敖匡却笑了,“花婆子,我这侄儿怕是现在脑子不清楚,毕竟也被你们折磨了这么多年,不如我们再叨扰几日,叫他想清楚些再决定。”
龙族能派敖匡来跟天道宗交涉,自然有他的道理。
敖匡说人族高傲,实则龙族同样高傲,一般龙可做不到敖匡这样喜怒不形于色,还能压住本性,放低姿态始终笑对人类。
花婆点头,敖匡狠狠的瞪了敖苍一眼,跟着花婆和李避尘暂时离开之坠龙渊大牢。
安顿好敖匡,李避尘迫不及待赶到碧崖山,询问花婆为何要留下敖苍。
“……那毒龙嗜杀成性,跟着云知意一起屠灭了多少正道宗门,正道修士恨不得生啖其血,那些被灭门的遗孤可都还看着咱们呢,指望着天道宗为他们讨回公道,留他在天道宗守山,岂不是要让天下修士诟病?”
花婆给李避尘倒了杯茶,“你平日那般精明,怎么会想不明白我的意思?”
李避尘习惯性的去端茶杯,结果右手刚伸出去,左手就好像失控一样狠抽在右手背上。
啪得一声,叫花婆眼角一抽,莫名其妙看过去。
李避尘面色一窘,按住右手笑道:“我近日嗯……身体不适不适合饮茶,就给左手下了道咒,婆婆勿怪。”
花婆摇摇头不想追究,“那孽畜嗜杀成性死不悔改,却因他是乌江龙王之子我等奈何不了他,人龙将族关系原本就紧张,若强杀,只会引起两族征战。但若就此放归,万一乌江龙王压制不住让他逃了,岂不是又要祸害正道同门?”
李避尘点头表示同意,别看敖苍此时一副痛彻心扉想要赎罪的样子,实际上小心思多得很,根本不可信。
花婆继续道:“与其放他回乌江脱离掌控,倒不如拴在天道宗,放在我等眼皮子底下看着,虽有弊端,但提前做好防护,又有护宗大阵在,那敖苍翻不出浪花来。”
“其二,便是那件事,天游峰我也去了两次,但一直没有回应,我也不敢冒然打搅。若守真他当真被……以我现如今的修为,可没有把握看透守真那大乘仙君的真灵是否有异常,留敖苍在天道宗内,也是为了到时候用他引出马脚,毕竟他跟了云知意上百年,对她最为了解。”
“婆婆就不怕养龙为患?”李避尘仍旧十分担忧。
“怕,但云知意之祸本就是从天道宗而起,若真到了那一步,天道宗就该第一个站出来平定此乱,只要能将祸乱之始压灭在天道宗内,哪怕赔上整个天道宗也是值得!”
“就是……苦了这些无辜的孩子们,若真到了那一步,老婆子我留下来,你带着孩子们早些离开,给天道宗留一脉香火。还有素影,莫要以天道宗对她的养育之恩再胁迫她留下,她若要走就放她自由。”
李避尘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仙君为何要强行救回素影师姐,又强行将她禁锢在天道宗内,还要我等对她不闻不问。”
花婆摇头,“其中深意老婆子我也想不明白,但守真做事一向沉稳可靠,必然有他自己的思量。”
这时,外面有人求见,花婆挥手打开隔音法阵,就见铁羽真人拿着羽扇急匆匆的进来。
“宗主大人不好了,乌江龙王的小龙崽子跟咱们弟子打起来了,已经连赢了十多场,还嘲讽咱们天道宗弟子都是草包,连他们龙宫最弱的虾兵都不如。”
“仔细说说。”花婆沉声道。
铁羽真人简单说了下,起因是半月真君的弟子常毅跟敖猛撞到一起,一龙一人互相瞧不起,之后才动起手来。
敖猛虽然是幼龙,但也有筑基中期修为,常毅才筑基初期,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火气跟敖猛硬刚起来,结果没撑二十招就败了。
敖猛一得意,就在演武场上大放厥词瞧不起天道宗弟子,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铁羽真人羽扇狂摇,“我看那敖猛不太寻常,乌江龙族擅长风雨神通,可他却是个驭火的,那火极为厉害,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挡下来,但那敖猛只找筑基期弟子,结丹的师兄弟要上,他就坐地哭嚎说咱们欺负他年幼,简直不要脸。”
李避尘和花婆对看一眼,想了想道:“多事之秋不宜闹大,也容易伤了天道宗弟子的士气,你去通知各峰弟子暂避锋芒莫搭理他,有本事能赢的尽管去,没本事就给我避开,等敖苍的事情落定再找回场子,免得横生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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