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性子跳脱,慕云卿万万没有想到,待她回过神来忙将人拦住:“师娘且慢!”
“嗯?”
“……师娘一番好意,卿儿感激不尽,但若因此便要牺牲令郎的一生姻缘,卿儿实在心下难安,万万不敢领受。”
何况,她并不想嫁人。
何况,还有容锦在一旁虎视眈眈,若被他知道长公主有意让容冽娶她,他还不得气得一把火烧了公主府!
此前她不过假意称赞邱承几句他便喊打喊杀,更遑论如今关系到她的婚事。
再说长公主听慕云卿提到了容冽,倒是冷静了下来。
“你瞧,光顾着想怎么帮你,竟忘了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她惭愧地笑道:“你来京都也有些时日了,想必有关那臭小子的事情也听闻了不少,他是个没笼头的马,成日不让我省心,若当真将你许给了他,只怕委屈了你。”
慕云卿微微摇头,髻上步摇轻动,玉珠叮当。
“公子龙章凤姿,出身高贵,是卿儿高攀不起。”默然一瞬,慕云卿又道:“而且……以卿儿的愚见,总觉得夫妇之姻要两情相悦,如此,方才没有委屈和高攀一说。”
“嗯,这话很是。”长公主点头表示赞同:“便如我和你师父一般。”
“……”
慕云卿眼神发飘,没敢接茬儿。
因着川宁侯还在正厅等着,慕云卿便没在公主府久留,闲话几句便离开了。
她走后,长公主倚在迎枕上出神,想着慕云卿利用牡丹生事制衡川宁侯府的人,如月弯眉不禁轻蹙了一下。
照这情形看,那丫头在侯府的日子很不好过呀。
长公主自幼在宫里长大,宫中的波谲云诡只会比深宅之中更甚,她心里明镜似的,慕云卿不愿利用她去对付侯府的人,可她为人向来最是护短,又兼被慕云卿叫着一声师娘,岂有干看着的道理!
心里打定了主意,长公主便忽然起身吩咐婢女:“备车,进宫。”
她倒要看看,她容珠想护的人,谁敢动!
***
再说慕云卿这边,方才回到正厅便见川宁侯火急火燎地迎了上来,得知长公主并未怪罪,允慕云卿再行培育一株牡丹补上,他才舒然出了一口气。
长公主虽没有实权,但谁让她是太后亲生的女儿,又曾有恩于皇帝,放眼整个京都,哪个不得惊她三分!
川宁侯最怕她跑到皇帝和太后跟前加减些言语,那可不得了。
这会子心放回了肚子里,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回到侯府,川宁侯另有要事去忙,便让慕云卿去宝墨堂向老夫人说明此行的情况,免得她还悬心。
将公主府之行讲明经过之后,慕云卿忽然话锋一转,说:“外祖母的寿宴已毕,卿儿也该动身回江南去了。”
一听这话,老夫人连茶都不喝了,急切道:“这么急做什么?”
“出来已久,实在放心不下云澜。”
“若为此事倒不必操心,你这丫头总是见外,是以之前便没告诉你,我已命人悄悄去江南接云澜上京了,想来不多日子就会到。”
“外祖母……”慕云卿故作动容,实则心里却在想,你能接到才有鬼呢,我自己都差点找不着弟弟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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