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天晚上被阴煞吃了,妾身可就遇不见公子了呀!”
她庆幸的拍着胸口,动作幅度颇大,吸引着陆长歌视线不由向下。
“嘶~”恼羞的少女使劲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肉。
少女的心情,有时如多变的天气,令陆长歌琢磨不透。
“疯娘子也随镇南王去了……”
当她听完镇南王和玉锦的故事后,泪眼婆娑的擦拭着眼泪。
她红着眼,直勾勾的盯着陆长歌,嘴唇微微撅起。
“要不是疯娘子需要照顾,只怕你要把我这个烦人的小尾巴给忘了。”
陆长歌心弦突然被拨动了一下。
他当场愣住,心神被少女深深吸引。
一捧湖水泼在他脸上,季荣荣笑的花枝乱颤,拉着陆长歌衣袖,轻轻摇动着。
“我要是有天被人毁了容,你也不许嫌弃我!”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陆长歌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和冲动,猛然站起,将少女拥入怀中。
季荣荣娇羞的趴在他胸口,没有挣扎。
脸庞转向窗外,望向扎根在湖中央的几艘花船。
靡靡之音从船上传来,偶尔还能听见饮酒作乐时的欢声笑语。
“世上的情事,谁又能说的清呢?你瞧他们,从前没落时,有糟糠之妻陪着共患难。一朝得势,便迫不及待的寻花柳女子喝酒作乐……”
那花船上,妩媚的笑声愈发放纵,听着令人面红耳赤。
陡然间丢出一条腰带,陆长歌看着其上花纹,陷入沉默。
是官袍!
“他们是谁?”
大夏民风开放,官员狎妓也是常事。但光天化日之下,携青楼女子同游岳阳湖,还大张旗鼓的包了花船,实在不像话。
若是被御史抓到,状纸递到内阁,严重者甚至可被罢职免官。
“一群安州来的,被权财腐蚀的狗官。”
季荣荣蹭了蹭陆长歌胸膛,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眼神却逐渐冰冷。
少女的发丝蒙在陆长歌眼前,他恰好看不见少女此刻的神情。
陆长歌稍加思考,安州……这个地方听着有些耳熟啊!
噢~
才想起来,傅廷的那位小叔好像就是安州驻军将领。
传闻太平道侵袭安州,全赖安州各军守卫森严,于一役中覆灭太平道先锋。
安州各营将领,也因此得到提拔。
季荣荣冷笑一声,眼神满是厌恶:“他们都该死!”
她随手朝湖中央丢了颗石子,他们的船离湖中央还有段距离。石子飞到一半,便直直坠了下去。
看这副样子,颇像个愤世嫉俗的文人,只是依然做着撒气般的小女儿行径。
陆长歌正要笑她,一回头,热浪扑面而来。
岳阳湖中央,突然燃起滔天巨焰!
花船瞬间被火焰包围,琵琶乐器声戛然而止。
容貌娇艳的花魁们,披着被火焰点燃的碎布长裙,撞开封锁的窗户,惨叫着跃入湖中。
美人娇嫩的皮肤,都被烧成了炭色。
片刻后,花船上静悄悄的,再无一丝动静。
陆长歌察觉到情形不对,急忙对船夫说道:“船家,快些往岸上去!”
又钻进船舱内,脱去外袍,对季荣荣一通嘱咐:“我要去花船上看看,此处危险,你上岸后就在岸边待着,不许乱跑!”
说完,陆长歌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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