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断断没有放过沈佳言和慕家那三个小崽子的道理。
正想着如何收拾沈佳言和三个孩子,孙母进来了。
这孙家三个孩子,唯有孙有才最有出息,也最得孙母偏心。
屋里无人,母子两人才能放心说话,孙母第一句话就是:“儿啊,到底是咋回事啊?你,你不是说已经说动那隔壁小寡妇将那院子二两银子卖与了咱们家,你要远远的将她发卖出去么?怎么那小寡妇啥事没有,你却成了这般模样?是不是中了暗算了?”
孙有才恨得咬牙切齿,又有些懊悔:“都怪我一时大意,倒是小瞧了那贱人,没想到她平日里装得柔柔弱弱的,却是个厉害的。趁着我们不防备,将我跟那人伢子都打昏了,将我们身上的钱财,还有房契都搜走了不说,还给我们灌了那药——”
说到这里,几乎是羞愤欲死,昨日的那羞辱又涌上了心头,恨得孙有才捶了捶床板。
“我们着了道,那个小贱人倒是跑了!如今我被她害成了这样,还连累了家里一并要遭人嘲笑!那个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孙母一听,自己最得意最偏心的儿子成了十里八乡的笑柄,居然是隔壁小寡妇害得,哪里还坐得稳,就要冲出去操刀砍人。
被孙有才死死的拦住了,示意孙母靠过去,眼神里闪过阴狠的光芒,跟孙母低声商量起来……
第二天一早,沈佳言就听到了隔壁孙家那边的动静,应该是孙有才已经醒了。
也不知道是孙有才成了村里的笑柄,孙家人没脸出门,还是孙家在酝酿什么大招,孙家的大门一直都关着,院子里也安安静静的,只风吹来一阵阵熬药的味道。
村里这两天,几乎人人都在谈论孙有才和他的那个男人的事情,都说孙家一家子这么安静,估计是在家躲羞呢。
更有那些无事的婆娘们,每天闲着没事,就带着针线活,或者掐一把菜,坐到孙家外头,一边闲聊,一边听着孙家的动静。
还有的就去打听那个跟孙有才一起鬼混的男人是谁?还真被他们打听出来了杨老大的身份,说是镇上有名的泼皮流氓,也不知道是做什么营生的,在镇上倒是个鬼见愁一样的人物。
那日里正让人请了赤脚郎中来,杨老大先醒过来,孙母本来还想找他的麻烦的,结果那杨老大是个混不吝的,张嘴就是劳资睡女人都没出过钱,睡你儿子那是你儿子的福气,没找你儿子要钱就不错了,反倒把孙母给气厥过去了。
孙家栋大儿子二儿子是个没主意的,只顾着去抢扶孙母,倒是让那杨老大大摇大摆的走了。
如今知道这杨老大身份,大家背后都在嘀咕,这孙有才一个读书人,是怎么跟杨老大一个泼皮流氓混在一起的?
这些村里的婆娘们守在孙家门外,天天不仅能听到不少秘辛八卦,也让沈佳言略微放下心来。
这么多人盯着孙家,想来他们暂时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报复吧?
因此这两日,每天早早的就出门上山,快到天黑了才下山回来。
春季山上万物勃发,什么蕨菜,野蒜,木耳,松菌,还有各色其他的野菜,漫山遍野的都是。
这些东西多了就不稀罕,村民都会采集一些回家吃,吃不完的会晒干储存起来,等到冬天没有菜的时候,拿出来吃。
沈佳言看到山林里的这些东西,那真如老鼠掉进了米缸里,看什么都想采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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