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时大风还在继续,地动却是没再发生。江上风浪大,还不适宜行船。
他们所在的客栈勉强还算完好,韩攸宁他们重回了客栈。
镖师们变得格外殷勤,按着铃儿的要求,努力去破败的镇子里买来各种吃食用品。
“还有什么需要的,姑娘尽管说。宽水镇买不到的,骑马去隔壁县城也不远!”
威行镖局作为天下第一镖局,已经许久没出什么气派的大事了。有后台颇硬的镖局虎视眈眈,已经起了取而代之之意。他们救了沿江一百多里的船只和百姓,不但在江湖上势必名声大振,沿江官府也要承他们的情,够他们再威风十几年了!
铃儿露出了久违的笑脸,笑嘻嘻地服侍韩攸宁梳洗,“小姐,您歪打正着救了许多人呢!”
韩攸宁却是笑不出来,她的心一直揪着。
她让门口候着的一个镖师下去转了一圈,打听江上沉船的有哪几家。
镖师很快就回来了。
“落难的有三家商号,一家是河南府做瓷器生意的,一家是去往京城的,船上都是丝绸。还有一家,船上都是私盐。满船都是好东西,却是人财两空……”
韩攸宁长舒了一口气。
粮船没事!
这么说,父亲这一世躲过了第一劫。只要他手中的兵权还在,皇上和永平侯便不敢轻易对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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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秋之夜没有花好,也没有月圆。
客栈里人力有限,只勉强给做了几道简单的饭菜,备了酒水。
玉娘和铃儿不能出去露面,也就没法子展露厨艺,改善伙食。
待送菜的伙计退了出去,玉娘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抱怨道,“这饭菜也太简陋了,酒也不是什么好酒,也不知掺了多少水。”
她说着话,举杯便要喝。
韩攸宁一把拍掉了她手中的酒。
“不能喝!”
玉娘皱眉看了看地上洒落的酒,“臭丫头,老娘喝个酒你也要管着!”
这个良家妇女当起来真是难!
韩攸宁从铃儿发间拔下来一支银簪,放入自己面前的酒杯中,银簪瞬间变为黑色。
玉娘和铃儿大惊,她们这一路平安无事,心中已慢慢松懈下来,没想到今日杀机就来了!
韩攸宁又将簪子的另一头放到菜汁中,簪头也变为黑色。
对方下毒本事并不算特别高超,她闻到了酒水里淡淡的异味。所谓毒药,必然是药草或毒物汁液提取,即便处理之后,大多也会留下淡淡的气味。只是寻常人的嗅觉根本觉察不出来。
玉娘重重拍着桌子,“好你个黑心的店家!想杀人劫财!”
韩攸宁却知不是。
是永平侯追到她们的行踪了。
想必是在船上没法下手,她们来了客栈,便有了机会。
门外的镖师听到动静,进来看到了黑掉的簪子,大惊,迅速请了霍山过来。
霍山神色镇定,沉声道,“终于有动静了。上船。”
他们在众商旅们惊愕疑惑的目光中离开了客栈。
韩攸宁猜测,霍山是不想伤及无辜吧。
从客栈到码头,不过是短短几百米,黑暗中却不知隐藏了多少杀手,前仆后继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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