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以来,无论太子怎么解释这里铜墙铁壁都无济于事。
莫兼就只认自己的理,太子去哪儿他必贴身跟随,不离半步,太子出恭他都绑个手帕在鼻子底下跟殿外守着。
莫兼以一人之力限定了太子的自由,画地为牢生生圈禁了太子。
这令生性放达不受束缚的太子苦不堪言,每每稍有微词,莫兼便大义凛然“太子以为下官因为谁在这里鞠躬尽瘁,每日命在弦上,太子若求解脱,自可去请宋大人放过下官,求皇上撤销守令。下官必立即消失在太子的眼界。”
太子气苦,可是看到莫兼日益憔悴消瘦的样子,他又于心不忍,莫兼之所以为能吏,在于办事浑然忘我,不眠不休,咬定目标后,便将自己置身度外,以结果论。
太子撇莫兼一眼,又坐回身“叫茶而已,我不动,你继续。”
莫兼又埋头对着账本一阵拨算珠,时时抄录“这本差不多了,太子稍后。”
“你可查出异常?太子好奇地望向莫兼
莫兼拿毛笔戳了戳太阳穴,眼珠一转“不若下官教太子看帐,以太子之聪慧过人的本事,自是很快就使一切魑魅魍魉现出原型。”
太子焉能听不出莫兼嘴里的嘲讽,这些天,太子被授课时,莫兼抱着一摞账本坐在太子身后,如死人一般不动声响。
某次太子教义不懂,便请太子太师解答,身后坐着当朝的探花郎,太子还是羞赧的,余光瞄了莫兼一眼,莫兼低着头忙着拨算盘,虽不见表情,但总感觉周身散发着不可置信,堂堂太子竟然会问如此低级的问题。
为了不被瞧不起,太子倒是比之前发奋了诸多,太子太师老怀甚慰,奏报了皇上,皇上大悦,要知道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坐不住,更是缺乏毅力。
殊不知是太子无意间和莫兼一次辩论之后,被莫兼才思之敏捷,格局之宽阔深受打动。
莫兼陪在一处殚精竭虑的样子让太子忽然充满了勇往直前的斗志。
莫兼和宋鹤雩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各有千秋。莫兼是肯花时间同人辩论学问的人,而鹤雩少有言辞,往往重真实真境。
太子托着腮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莫兼出神,莫兼浑然未觉,“茶。”太子递过来
莫兼仰口灌了,“再来一杯。”扭头见是太子,脸更黑了,连忙跪在了地下“臣罪该万死。求太子责罚。”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谢太子太爱,下官不敢。”莫兼低下头,心里腹诽,我没有这么蠢的朋友。
“恩师。”宋清持拱手施礼
阮尚书抬手“嗯,坐吧。”
宋清持坐到阮尚书下首,目光清亮地看着阮尚书。
阮尚书捋着胡子“知道今日请你过来所谓何事?”
“可是两广巡抚之事。”宋清持倒是心里有数
“鹤雩,听说并非圣上授意,是你主动要查的,可有此事?”阮尚书心里苦叹。
当年宋清持殿试一等,满堂业师争破头,宋清持偏偏选了他这个置身事外的。
顾家之殇,身为亲家的阮家本古欠退出朝堂,却无奈,宋清持深念少时在阮家族学之情,一定要拜他为师。自那以后,他少不得还是要上心的。
“是。”宋清持倒是坦荡
“鹤雩,你是太想昔窈了,想早早下去与他团聚。”顾昔窈乃是阮尚书长女的长子,阮尚书为外公,当年昔窈少年辞世,着实让阮尚书夫妇伤怀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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