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瑞领命便吩咐了身边的内侍去办。
苏萌脚步一滞,心头一揪。而沈桐也颇为意外担心的瞧了她一眼,旋即又望向了萧奕和,似是求救。萧奕和走至她身边,温和道:“走吧。”她还想说些什么,萧奕和却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她也只能拍了拍清溪的手,似是让她安心的意思。见如此情形,苏萌也不想让其担心,便也扬起了笑意。她再次向萧奕峥望去,想看看他是否对皇帝的这个安排也会觉着意外,然而,那个人依然是淡淡的表情,眼光里一片澄明,不见波澜。
当她跟在皇帝和他的身后走了许久后,还是没搞明白皇帝为何要留下自己,难道真是一时兴起?她又抬头看着这一前一后的走着父子俩,想起一早和沈桐谈论起的恒王身世一事,这内心的好奇层出不穷。当年的太子为何不能正大光明的给回一个心中所爱?既然这么深爱又为何将她一人安置在宫外?又为何身前不给她正式的名分册封?她这么一路想着,也没什么心思欣赏这宝鼎山的晨景。
“苏姑娘啊,这宝鼎血鹃的景致如何啊?”萧辙的声音稳稳的想起,这让她迅速收起了心神。抬眼处才惊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宝鼎山行宫的玉月亭,这个时节,站在这个位置,可以总览宝鼎山的春色,而最为称道便是这漫山遍野的杜鹃花,这即是“宝鼎血鹃”了。她有些小兴奋,不自知的向前跨了两步,放眼望去,眼光蔓延处皆是嫣红色,整片的山谷覆上一朵朵迎风而绽的杜鹃花。这嫣红色蔓延山岗,似无边无际,霸道的抢夺了整个春天的色彩,却骄傲的如此理所当然,花朵飞扬处竟是生命的奔放。“这便是宝鼎血鹃啊!”她不由轻声赞叹。
萧辙慈爱的看着她:“宝鼎山的两大景致:白日赏宝鼎血鹃,入夜观玉亭春色。可惜的是,这两景不可同一时间出现啊!”
“臣女倒觉着,这景色之妙便也在此了。赏一景,便一心,方能观全部,人景两不负!”
“哈哈哈!”萧辙笑的爽朗快意:“说的好!听见没,这良辰美景,休放虚过。”他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奕峥。
萧奕峥皱了皱眉,嘴角微弯,带上了一丝笑意:“苏姑娘说的甚好,只是许是在深闺日久,其实这天下的之景甚多,所谓一景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杜鹃有山的依托,山有杜鹃的染色,春雨滋润,大地滋养,天时地利方才形成了这宝鼎血鹃。而若没有这血鹃,入夜后玉亭春色的景致怕也是要逊色三分。姑娘所说的观全部,可包含这些?”
苏萌瞧着他面色温柔,可这话语里故意针对明显,心里一阵腹诽。自己到底是哪招惹他了,这么点口舌之快也要争吗?沈桐说他长相气度讨女孩子欢心,她觉着完全子虚乌有。“殿下说的是,臣女还未曾有幸如殿下一般赏苏萌大成大好河山,人景不同,体味不同。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只要心怀美好,为景色停驻的时光便都是美好的。”
“哈哈哈”一直在一旁听着的萧辙再次发出了笑声,旋即踱到苏萌身前:“你认识他?”他的手指向了不远方的萧奕峥。
苏萌的脸倏然一暗,暗道糟糕,皇帝似乎没有主动提及过恒王的身份,又急忙应道:“能和陛下及太子殿下走在一起的想来也是恒王殿下。恒王殿下游历天下的事迹在民间也多有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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