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的快要昏厥,过往的士兵才过来将他架回营地,给他灌了一碗浓汤,然后又灌了一碗浑浊的甘蔗烈酒。
酒又酸又辣,如刀子一样刮过他的喉咙,又有甘蔗的残渣呛进喉咙,李沐脸色被憋的通红,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流泪,嘴里呢喃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啊!”
帐篷里的几个老兵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也是从这样的状态过来的,不过看别人的丑状,还是特别有趣的,这也是战争后为数不多的娱乐节目。
那在战场上救了他命的老兵过来拍着他的后背操着浓重的口音安慰他:“娃,没啥,这就是咱们士兵的命啊,你不杀他,他就杀你,没得选,睡吧,醒了就好了。”
等到李沐哭累了,老兵才叹着气,看着他稚嫩的脸摇头:“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等到李沐醒来,也只是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眼神空洞一言不发,好在有那老兵老甲对他颇为关照。
老甲具体叫什么也没人知道,不过熟悉他的人都会叫他老甲,他算是这个营地里资历最老的人了,按他的年纪,其实早就可以升官或者返乡做个教头什么的了,可是他却固执得要留下来,当一个普通的士兵。
李沐这样水米不进,营地里也没有人关心他,只有老甲还在给他喂饭喂水。
就这样,李沐在这营地里过了很长的时间,各种战役参加了很多次,每次上战场就陷入那种被杀意主宰的状态,然后战役结束后又是趴在地上剧烈呕吐,然后浑浑噩噩的被老甲拖着带回营地。
他的状态虽然还是那般消沉,不过他还是正在逐渐恢复神智。
他这样奇怪,沉默寡言,上了战场却又如同疯魔,连自己人看了他的眼神都要心惊胆战,也因此有人私底下叫他疯子。
一次小规模战役后,李沐回到营地,也不跟别人一样出去喝酒赌博,只是看着自己的长剑和手,心中竟然有无尽的恐惧和厌恶。
他试着用自己的手握起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剑,手还没挨到就开始颤抖,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反抗他意识给身体下的命令,同时,心中的恐惧再次涌上来,竟然克制不住地想要呕吐。
他的眼神微微跳动了一下,一点点原本的记忆悄悄涌入了脑海。
“原来如此,是杀劫和真空劫同时发作了。”
李沐自然苦笑了一下,他再次尝试着去抓自己的长剑,却还是无法抗拒本能的力量,低头呢喃:“杀人杀到厌恶,也算渡过了杀劫吧?可是这样的渡劫真的是我想要的么?”
他心头越来越迷茫,正在这时,老甲走了进来。
“娃,这两天看你精神头好多了,这就对嘛。”
老甲抽着烟锅笑嘻嘻地对李沐说,一屁股坐在李沐的床上。
李沐随口就问:“老甲,你说这杀人杀到自己不想杀人,算不算以后也就不想杀人了?”
“胡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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