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囸我们头领,抓起来。”
“来人呐,洋夷发疯啦,不是,洋夷发情啦。”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把马克从郑廷球身上撕扯出来,郑廷球满脸骇然,原本臭烘烘的大嘴唇子,被马克吻的肿胀,‘娇艳欲滴’。
“妈的,这洋佬把老子当牲口了,敢囸老子。”郑廷球一擦嘴,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李肇基连忙拦着:“郑大哥,莫要生气,这洋鬼子还在这里装英吉利红毛呢,这都是英吉利人的规矩,大哥还不知道吧,英吉利在世界上就号称囸不过帝国。
礼数和咱这边不一样,达成合作和结婚一样,都要来一嘴......。”
李肇基信口胡编,说到最后也没词了,低声对郑廷球说:“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银子。”
郑廷球想起这单生意能赚不少,刚才的不愉快也就扔到爪哇国了。他的手下也劝道:“头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抽在他的脸上,郑廷球骂道:“滚出去,给老子滚出去。”
三人坐下继续讨论合作细节,李肇基说:“郑大哥,马克先生说了,第一批猪仔二百人,都要精壮男人,五十五两银子一个,但只给三千两的现银,其余用洋货冲抵,东方号上有不少紧俏货物,贵人们享用的香料、染布的靛青和苏木还有锡和铜料。价格就按照澳门那边的市价来。
第二批的八百个,待从长崎回来后再要,四十五两一个男人,孩子二十五,女人六十两,其中五百人用倭银、倭铜来结账,其余则用货物冲抵,具体用什么,看到时候有什么。”
“这个.......兄弟,货物价格上,你再让我几分利。”郑廷球搓着手说。
李肇基摆摆手:“郑大哥听我说,红毛做买卖有专门跟货的掌柜,叫商务专员,货价他说了算,你别看马克穿的人五人六的,就是个小人物,他说了根本不算。”
眼见郑廷球似有不悦,李肇基继续说:“但是怎么也不能亏了咱们兄弟啊,我有个办法,赚的更多些。”
“兄弟且说来听。”郑廷球现在越发喜欢李肇基了,感觉这小子不仅胆子大而且脑筋活泛,会来事,更会赚钱。
李肇基说:“郑大哥若想多赚,可以在猪仔上动手脚。”
“你是说给他老弱病残?”郑廷球当即说。
李肇基呵呵一笑:“郑大哥又说笑话,您那猪仔说白了,就是内伶仃岛上来的吧,哪里有什么老弱病残?”
郑廷球连连点头,当初围住内伶仃岛,抓猪仔的时候,得罪不起的士绅家人和关系密切的海客直接放走,颇有钱财的,都是拿下绑票,其余的,当真老弱病残的,一律当场砍了,或已经在这大半个月里死在水牢里了。
真说老弱,那些商人或许是,但都是肉票,每一个后面都关系着几百两乃至上千两,怎么也不可能五十五两一个卖了。
“那兄弟是个什么意思?”
“你把那些难驯服的绑起来给洋夷,不就是了。手里不够,去其余三姓那里淘换,这种,猪仔可不好卖价啊,那几个头领应该也愿意吧。”李肇基提醒说。
郑廷球一听,一拳砸在了掌心:“兄弟真是聪明,这法子不错啊,反正都是献祭,鬼神可不在乎这些。”
在猪仔里,价格最高的自然是年轻女人,而价格最低的却不是孩子,而是那些桀骜不驯之辈。
说白了,买猪仔的人买回来是要当奴隶使唤的,不听话的奴隶非但不能产生效益,还会制造麻烦和损失,最卖不上价了。
李肇基说:“若是郑大哥对价格之类的满意,那就安排看看货吧。”
“正好,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海,一起去看看吧。”郑廷球自然满意,立刻说道。
李肇基诧异:“怎么,猪仔不在这岛上?”
“岛上只有几个,那都是肉票。这里人多眼杂的,我们几家三四千个猪仔.......。”郑廷球笑着说到,李肇基也就明白了。
内伶仃岛被毁,虽说是四姓海盗与广东总兵林察做的案,但却是两广总督沈犹龙下令,有这种人物出面,内伶仃岛上就不能再有海盗,否则就是林察的责任,因此,香港岛会暂时取代其走私枢纽的地位。
至于今后如何,还是要看三年后,毕竟大明的总督,鲜少有超过三年任期的,到时候新官新政策。
既然香港要做走私枢纽,本地的吃喝拉撒就要岸上供应,若在这里大做猪仔买卖,那些渔民海客的,哪里还敢来?他们不来,这里就完全沦为海盗窝点,没了走私买卖,各家如何存活呢?
“那猪仔关在何地?”李肇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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