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终于在公司领导赶到之前来到现场。
好险!
不一会儿,几个人来到了现场。
此时现场一片混乱,哭喊声响成一片。
在一辆装满甘蔗的大卡车前面,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旁边,
头被辗压得变了形,身下一大滩血……
三个伤者浑身是血地坐在不远处。
死者旁边跪着两个四十岁左右被打得满头满脸血的男子。
看上去应该就是辗压人的蔗贩子。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农妇趴在死者旁边哭得声嘶力竭。
两个十来岁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哭叫着“爸爸”。
死者的另一侧,是两位近七十岁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妇人趴在地上叫着“儿子”。
老爷子则目光呆滞。
雷响的眼前闪过自己的父母,如果上次自己被蔗贩子辗压,年迈的父母怎么办?
雷响的泪水涌了上来,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经意地往后看去,却看到雷光耀也红着眼睛……
看到雷响等人过来,十来个村民呼啦地围了上来,把死者和蔗贩子紧紧地围在中间。
一个五十来岁头上流着血的村民过来一把抓住雷响的手。
“雷管理,你得帮我们说个理!
村委让我们去拦截,你说村委要不要负责任,要不要赔偿?”
雷响点头:“叔,如果真是村委让你们去的,肯定要负责任!
至于赔偿,会按照相关规定!”
一个三十多岁的村民大声喊道:
“按什么规定?不按我们的要求赔偿,
我们就把这两个蔗贩子打死偿命!
否则,我姐夫就白死了!”
话音落下,男子拿起棍棒朝着两个蔗贩子的身上砸下去,蔗贩子发出惨叫声。
雷光耀赶紧劝阻。
“老乡,你先别激动!
你如果把他们打死了,你照样也要坐牢。
既然他们犯了事,就由法律来制裁他们!”
村民大声喊叫:
“法律制裁他们,你们也得按我们的要求赔偿!”
方达亮走上来咬着雷光耀。
“厂长,田厂长他们在那边呢,咱们先过去吧。”
雷光耀抬眼望去,田福生正往这边看。
挥了挥手:“咱们先过去跟田厂长他们汇合吧。”
几个人跟着雷光耀往前面走去。
此时,田福生正与一副厂长听桄榔村村支书邵庆春汇报。
看到雷光耀等人走过来,田福生头晃了晃脑袋不吱声。
雷光耀一脸轻松地冲着田福生。
“厂长,你到了?你不是让我们在厂子等你吗?”
田福生漫不经心地回道:
“听到事态严重,就直接往这边来了。
我让司机通知你们,他没有通知吗?”
尼玛,直接就把球踢到司机的身上!
踢得从容,踢得当然!
雷响以为雷光耀就此而过。
没想到雷光耀却说道:
“我们等不见人,就打了你司机的电话和你的电话。
可是,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田福生不耐烦地挥手。
“这边已经焦头烂额,我手机很多未接电话。”
雷光耀掠过一丝愤怒,瞬间却满脸的歉意。
“厂长,对不起,没有一直在原地等你。”
雷响差点就笑出声。
雷光耀这招不仅把田福生的面子踩在地上,
还使劲地搓了搓!
原本两人就不合,雷光耀被田福生耍,
怎么可能就这么过了?
可田福生也不是好惹的!
脸上掠过一丝阴笑。
“如果你现在还在厂子里等我,你还真不配坐第一副厂长这个位置!”
田福生犀利的还击,使得雷光耀脸色涨红。
就在他要爆发之时,有人突然大声道:“厂长,林总的车子到了!”
田福生转头看去,只见林震民的车子隐隐地从山脚处开过来。
“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
田福生说着,快步往外面去。
雷光耀心里一怔。
田福生的话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
大乏公司领导下乡,厂里的一、二把手都会亲自出面迎接。
其他的副手,如果一把手不吱声,谁也不敢去。
现在田福生让所有人在这等着,
其实就是不让雷光耀过去迎接公司领导!
雷光耀不傻,他知道田福生的用意。
二话不说迈步跟在田福生的后面。
雷响静静地看着。
他看到了内心强硬的雷光耀。
田福生直接往前走。
虽然没有转过头来,却知道雷光耀紧跟在后面。
牙齿咬得咯咯响,雷光耀不把他当回事!
走了几步,田福生突然转过身来,向众人挥了挥手。
“一块过来吧,都去迎接林总!”
阳经海带头往前去:“走吧,厂长让咱们过去就过去吧。”
雷响紧跟在后面。
方达亮边走边往雷光耀身上瞅……
众人跟在田福生和雷光耀的后面来到了停车的地方。
刚站稳,林震民的车子到了。
田福生紧走几步,哈着腰拉开后车门。
把手放到车门上,恭声道:“林总,您辛苦了!”
话音落下,一个四十五、六脸色黝黑的男子从车里出来。
雷光耀一步上前:“林总,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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