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整个庆阳湖变得热闹非凡。
城中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基本上都是去参加茶湖会的游客,而花灯也直接延伸到了湖旁,如同长龙一般。
此时的刘子廷正坐在船坞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繁华,刘子廷的心中却是丝毫没有感觉, 反倒是拿起桌前的酒杯,朝着自己的口中送去。
特别是经历了今日白天一事,让原本变得稍微轻松的他又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
“陛下……”
赵贤低着头,迈着步子朝着刘子廷跟前走来。
刘子廷瞥了一眼赵贤,随后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此刻没有旁人,赵贤自然也恢复了之前的称呼, 拱手说道:
“启禀陛下,老奴查到那女子并不是庆阳本地人,不过据说是十多天前,被一名老汉从外面捡回,从而带回了庆阳,老奴也找到了那老汉,那老汉也说确实如此,至于其为何会受伤还有那女子的真实身份,还需要时间……”
“嗯。”刘子廷点了点头,只要有迹可循,那边能够让人稍微放下了心来。
“对了陛下,今日那持剑男子的身份,老奴也查到了,乃是隔壁俊阳县城中李员外的第七子……”赵贤目光闪烁,看到刘子廷并没有说话,于是便说道:“最近老奴觉得宫中人手不够,不知陛下可否恩准老奴……”
“准了。”
刘子廷摆了摆手,他知道赵贤想说什么,若是平日里碰到这种人刘子廷自然是不可饶恕。
但是今天光想着找那女子, 刘子廷也没有太过于关心。
“多谢陛下。”赵贤拱手言谢, 随后便给刘子廷面前的酒杯又续了一杯,“陛下,茶会热闹,还有不少花灯,要不出去走走?”
“朕在这里看看便行。”
刘子廷摇了摇头,今天从客栈离开之后他便在此处呆坐了一天,心态也逐渐有所改变。
本来想着如何去避免,但现在事实告诉刘子廷,光是逃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或许真的只有找到建立运朝的法子,才能够去争一争活命的机会。
而至于从哪里找到法子,刘子廷的心中也大概有了方向,依旧是先帝曾说过的那句话:
“遇事不决,可问司空。”
虽然这件事儿刘子廷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但回想起丞相为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刘子廷便觉得这位丞相远远不只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从开始分析到现在,刘子廷深深地怀疑,这司空言丞相恐怕就是为了自己能走到这一步, 所以才会如此帮助自己!
当然,也不排除司空言的想法太过于超前,不论自己怎么搞, 依旧能在司空言的掌控之中。
至于其他的人,刘子廷也并不是没有想过。
但跟随先帝最久的,必然还是这位丞相,就连赵贤也不清楚这位丞相的所有。
想到这儿,刘子廷却是一脸认真地看向了赵贤:“记得,丞相那边若是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朕!”
“老奴明白。”
赵贤点了点头,他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刘子廷的变化。
毕竟跟了刘子廷两三年,从开始时候到现在,刘子廷的表现也是越来越稳重,完全没有刚开始那种儿戏的感觉。
即便最开始的时候可能是装的,但很显然,现在这位陛下终于不装了,基本上遇到任何事儿也变得极其冷静。
“对了,京城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回陛下,京城那边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依旧是按照陛下走之前的那般安排,倒是凤雏那边频频来信,说是瓦刺国王西征之时有所负伤,除此之外也就没别的消息……”
刘子廷微微蹙眉,这凤雏心思之大实在是让刘子廷有些意外,如果说不是凤雏,这瓦刺国王必然也不会去所谓的西征。
因为凤雏给他们带去了不少他们曾经都没有的东西,必然也让他们的实力大增,本就有野心的西刹国王自然不会安定于现状,想要扩张也同样在情理之中。
于是,刘子廷便问道:“汉王那边呢?”
“东和国那边投降之后,汉王见东和国小,比之东临相差不远,于是汉王如同打西刹那般,便命那东海城校尉贺仓带兵守在东和,只不过将那东和国改为东和护都府,说是以据海外之敌。”
“护都府……”
刘子廷现在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小老弟,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勇。
这才不过是放出去两年的藩王而已,当初看重刘子烨也是因为这小老弟跟自己站在了同一战线,并且也在除掉王彦这件事儿上也给了自己足够的帮助。
虽然承认刘子烨之前经常混迹于军营,但却也没想到居然这么猛!
“对了陛下,如今最新消息,说是汉王带着东和人正在征伐东丽国,以及东昌国……”说到这,赵贤又解释道:“这东丽跟东昌两国是我大乾邻国,两国争斗多年,从未停止过斗争……”
“打吧,就让他打吧……”
刘子廷此刻对这种消息也已经见怪不怪了,随后又目光看向了湖对面的一座阁楼,不禁心生疑惑。
这座阁楼也并不是刘子廷第一次见到,也知道这座阁楼名叫紫烟阁。
江南四郡各有一座,而江东的紫烟阁便坐落于此处。
只不过这个时候满城的华灯,跟这座毫无点缀的阁楼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能隐隐的看到那阁楼中投射出来的烛光。
顺着刘子廷的目光望去,赵贤也看到了那阁楼,也明白刘子廷心中所想,于是便拱手道:“陛下,那座阁楼上住着位白发老翁,即便是当地的郡守,也对其毕恭毕敬,所以才没有这般热闹。”
“白发老翁?”刘子廷眉头微蹙,光是听到这个描述便知道这老翁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但对于民间之人,刘子廷所了解的并不多,基本上也就只是听过岑松的名号。
“此人难不成也是什么隐士高人?”刘子廷疑问道。
“陛下所说不错。”
“此人比之岑松、司空言如何?”
赵贤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说道:“此人唤作乔夫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名气,若不是此处官吏对此人恭谨,老奴也并不知晓居然还有人长居紫烟阁……”
“没有太大的名气……”刘子廷摸了摸下巴,赵贤越是这么说刘子廷就越是不信。
虽然自己没有听过的人的确也算是没有名气,但通过这地方官对其的态度就能够判断这老翁必然是有几把刷子的。
否则,光是茶湖会这种庆阳老传统怎么可能唯独不让人去紫烟阁?
“赵贤,去湖对面!”
“湖对面?”
赵贤愣了一下,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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