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站着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带着萧飞绕到了后面,至于白惠敏,对不住,门口买票去,她不是门里人,按照规矩,想要进去听相声,就得花钱买票。
“今个人不多啊,还得京子出来圆粘子。”
于清貌似轻松,可语气之中难免有些唏嘘,他也是真心爱相声的,可相声如今的现状,他眼看着,能不心疼?
“下午场,肯定冷点儿!”
于清点了下头,没再说话,推开后门进去了,他虽然不是德芸社的正式演员,可经常过来串场帮忙,和这里的人都熟悉。
后台,演员们正四下忙活着,有人时不时的挑开上场门的帘子偷偷往台下张望,然后一脸失望的回来。
郭德强换好了大褂,正翻着袖口,后台生着炉子,空间不大,又挤满了人,还没干什么,他的额头上就已经见了汗。
说起来,郭德强也真是不容易,自打95年第一次闯京城,到现在已经9年了,当年一腔热血要拯救没落的相声。
时至今日,虽说相声依旧不死不活的,可他的心气倒是一点没见消减,还和当年一样,只要能有个地方让他说相声,就心满意足了。
活得累,却也知足。
“师父,不见上座啊!”
曹芸伟刚去上场门的侧幕条看过,满脸的失望。
郭德强听了,眼皮都没抬一下,还在专心致志的整理着身上的大褂:“没事,小伟,你去门口替替你师叔,让他歇歇。”
曹芸伟应声拿着快板出去了,正巧于清带着萧飞进来,打过招呼就去前门了。
后台的演员不少,除了郭德强的几个徒弟,还有几位文字辈的老先生,以及郭德强同辈的师兄弟。
萧飞打了一圈招呼下来,还是站在了于清的身侧。
“德强!张先生今天没来?”
郭德强正坐着喝茶,这是个人习惯,上场前得用茶水把嗓子给冲开了,当然了,在精通医术的萧飞看来,这完全没有理论根据。
“天凉,老爷子感冒了,刚才德艳打电话过来,说是晚上场再来,师哥!待会儿要不您给我捧一个?”
于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摆手:“别了,我刚才喝了酒,不能带酒上台。”
郭德强听了,也没再劝,他也知道带酒上台坏了规矩:“谅子!那咱哥俩待会儿使一个。”
一旁坐着的徐德谅闻言应道:“行啊!师哥,听您的!”
谁知道,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光头老先生就不乐意了:“嘿!你们俩使活,我怎么办啊?”
这位萧飞也认识,德芸四老之一王文利,对这位老先生,他师父的评价貌似不高,能耐一般,至于人性,归根结底一个字一一贪!
郭德强面色不变,起身恭恭敬敬的说:“王先生,您放心,您还是和谅子一场,今个谅子多辛苦辛苦,再跟我攒个底。”
话说明白了,可王文利还是不满意,嘴里嘟囔着:“要我说,不如咱们三个来一场《行酒令》,还热闹呢!”
郭德强这次没接话茬儿,打个哈哈算是滑过去了。
萧飞看着,对这位王老先生的贪,实在是无语,刚才闹着徐德谅给郭德强捧,他没了搭档,无非就是担心今天下午场没有了份钱,又闹着跟郭德强,徐德谅一道攒底,无非是想要再多赚一份钱。
就德芸社的现状,把一整场的收入全都给他能有多少?
萧飞想着,下意识的朝着师父看去,果然,师父的脸上也满是嫌弃。
“金子!你去把下午场的水牌子给改了去,要是有观众问起来,就跟着人家解释一下!”
何芸金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紧跟着又进来了一人,正是刚才在门口打快板吸引客人的那位李京,德芸社的创始人之一,按辈分,萧飞得叫师叔。
“师叔!”
“爷们儿,来啦!”
李京的性格随和,满后台跟谁都合得来。
“少爷!你去上场门看看座儿,我和你京叔聊两句!”
于清走过来,拍了拍萧飞的肩膀。
又把我给支使走。
萧飞觉得师傅今天特别奇怪,总是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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