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等着你……”
那几个狰狞人脸笑着围上来,明明话语中是无限温柔,却处处透着一股诡异。
李盼儿神色剧变,终于清醒过来,凌然厉喝道:“你不是父亲!他怎会叫我自杀!”
“你们皆是心魔!”
那人脸明显慌了神,连忙变成李轩的模样,继续用温和的语气道:
“盼儿,你怎么连阿爹都不认识了啊?”
“记得吗?你小时候阿爹还陪你玩骑大马呢,你就坐在阿爹脖子上,咯咯直笑嘞。”
“盼儿,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去花灯会,你指着那花灯让阿爹做一个,我啊,就找了船上的木架……”
李盼儿捂住眼耳,不再去看去听,心中逐渐坚定明朗,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心魔,还敢冒充!受死!”
她心念一动,水中便出现一把纤细长剑,她一剑斩出道道波光。
那虚影被噼成两半,面目扭曲,最终消失不见。
李盼儿持剑而立,神色自若,只是头上渗出一丝冷汗。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面前场景变换,离开了江陵城,来到天府河北,阳州城的城楼处。
李盼儿童孔微缩。
这又是一个她不愿回忆的场景。
城楼外,燕京朝廷的七万大军集结。军阵嘈杂呕哑,但如此多的军士光是驻扎在那里,便有黑云压城之势。
这阳州城,仅因信仰龙王,便被视作是“叛乱之地”,被朝廷当作敌人。
而城内百姓,紧皆惶恐不安,抱着家中年幼儿女,向家中龙王神像祈祷着,祈求他们能平安渡过这场兵灾。
兵过如梳,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一句空话。不要对朝廷官军报有任何期待,官军入城后,定会进行一番烧杀掳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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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军队并非什么京城禁卫,只是朝廷从四方抽调的卫所军士。大魏承平已久,他们生存艰难,平日都作了上级军官的农奴。弱者被欺压,自然要挥刀向更弱者。他们抗击外敌可能不行,但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却争先恐后,唯恐他人捷足先登。
李盼儿甚至能看到他们贪婪兴奋的目光,宛若狼一般。那目光之中,是对攻城后肆意妄为的向往。
锣鼓喧天,军队进发掀起滔天尘烟,即将度过那条河流。
“破城!破城!”他们高声呼喊道。
军队的督卫官骑在高头大马上,高声喊道:
“攻城楼,打完仗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
“朝廷开恩了!让我们铲除叛逆!”
“破城后,自有金银财宝,人人都有美娇娘!”
而城内仅有的数千卫兵与龙王庙选出的民兵,在城楼上哆哆嗦嗦,甚至拿不稳武器,仅是射出寥寥几支箭来。
“仙子,不好了!”
“官军,官军要登城了!”
老人登上城楼,带着哭腔说道。
李盼儿站在在城楼最高处,面无若寒霜,只是澹澹问道:“若是入城,尔等会怎样?”
那老人望着城下射来的流失,双腿发颤。
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回答了四个字:“家破人亡。”
那誓死保卫的模样,与数十年前李轩站出来面对鱼妖时,很像。
李盼儿,或者说是水月竟翩然飞起,身旁环绕着丝丝缕缕水云。
这一幕宛若如画中走出一般。
不但是城中人,连攻城的军士都一时看呆。
而她轻轻对着那条河伸出纤手,身上玄水灵光不断。
水月嘴唇微动:“玄水经,河海。”
下一刻,大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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