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袁玉堂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要我杀的人身在何处?姓甚名谁?是男是女?有无劣迹?」
渐渐地袁玉堂压下心中对蓝鲲的恐惧,义正词严地说道,「我虽不是食古不化的卫道士,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恶徒,如果你要我杀一个无辜来活命,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没门儿!!」
不知多少年没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妄,蓝鲲本能一怒,下意识地望向诸葛天机。
诸葛天机顿时抱屈喊冤道,「嘿伙计,我只是给你们提高面对面的平台,成与不成是你们双方的事,这锅我可不背啊!」
蓝鲲冷哼一声,回头怒视袁玉堂。
事关原则,且看透了蓝鲲虚实的袁玉堂毫不畏惧地勇敢与之对视。
半响后,就在袁玉堂快要撑不住之际,蓝鲲却主动打破了僵局。
「哼,果然是一丘之貉,穿越者都不是好东西!」
蓝鲲面含冰霜地切齿道,「本座要你杀之人,乃是窃运者,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问你这个理由足够不足够!!」
窃运者?
袁玉堂懵了。
这三个字他每一个都认识,但是结合在一起后他就一头雾水了。
呆滞地望向蓝鲲,伟大的妖王大人却置气般扭过头去,最后还是诸葛天机看不过眼,笑着帮袁玉堂解惑。
天地自开辟以来,万物皆有固定规律运转,方有如今稳固的三界六道。
而气运便是诞生自天地开辟之初,且恒古以来都是有固定数量,得之犹如天意
加身,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玄妙无穷。
时来天地皆同力,这句古老谚语就是气运最具体的诠释之一。
气运虽好,无论是万物众生都想得之后快,却奈何其呈固数,你人族占多一分,旁的种族就少一分,所以古往今来大多数种族战争归根到底都算是气运之争。
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个种族,都希望能为本族多截留气运,以期本族可长盛不衰。
然而气运无形无质,来难拒,去难留,根本就不是以所能强留之物,无数古老先贤穷经皓首、呕心沥血想要创出气运截取之术都以失败告终。
久而久之,各大强族也放弃对气运截取的研究,把气运所钟当做天选之意,花落谁家,便该那个种族独领风骚一个时代。
然而世事曲折离奇,无数强大种族研究不出对气运行之有效的逆天法术神通,偏偏却有一神秘种族天生可轻易截取他族气运,以气运为食。
那个神秘种族数量极其稀少,众生对其来历知之不详,且每次现世都是以不同姿态不同形象出现,哪怕是再强的破妄神通也难以勘破其真身,所以众生皆以窃运者来称之。
无论哪个种族都不希望本族的气运被窃取,所以在第一次发现窃运者的秘密之后,就立下一个远古盟誓:
一旦发现窃运者行踪,天下各族责无旁贷,众生得而诛之!!
听完窃运者的秘闻,袁玉堂惊诧得嘴巴都差点合不拢,晕乎乎地问道,「所以你们是说,有窃运者混在人族内部,窃取我人族气运为食?」
诸葛天机听罢点头道,「没错,太尊朝气数未尽,只是我看其不顺,以身陨为代价强行推动改朝换代。大夏秉承太尊未尽气数而立,再加上气运所钟,至少该有八百年以上的国寿,断然不可能像如今般才区区三百年就衰落到如此田地。除了国朝气运被窃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合理的解释。」
摆了摆手,诸葛天机无奈道,「再说我也是从古籍上查阅到关于窃运者的零星片语,没有直面过窃运者,就算窃运者站在我面前,估计我也很难识破他的身份。」
「那么??」袁玉堂目露恐惧颤声道。
蓝鲲冷哼一声接过话茬,「没错,那个窃运者是本座发现的。」
袁玉堂倒抽一口凉气,看向蓝鲲的眼神顿时复杂无比,惊疑道,「连诸葛匹夫都识不穿窃运者真身,没想到你在眼光这块还是远超过他了。」
突然赞誉最为致命,蓝鲲白皙的脸庞上莫名浮现一抹赧颜之色。
实在受不了诸葛天机的古怪目光,蓝鲲仿佛破罐子破摔般朝他吼道,「本座当年识人不明,最终导致身死魂残的下场算是本座咎由自取,有什么好笑的!」
说着火绒转头怒视向袁玉堂,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座一生最恨背信弃义之徒,也不怕你笑话,当年本座就是在与青丘国开战时被那个可恶的窃运者出卖,伤了元神,千万年不得恢复,所以最后才死在诸葛天机手上,这点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如今被本座发现叛徒的踪迹,无论如何本座都不可能放过手刃仇人的机会,哪怕是与杀身仇寇合作也在所不惜!!」
「所以,如果你愿意帮本座一雪前耻,本座除了之前说过的条件之外,还额外答应你一个请求,注意是无条件的请求!!」
「话说到这种程度了,答应与否,你自行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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