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百姓之间都在传,有人利欲熏心,企图偷盗河神的神物,引得河神大怒从而摧毁两岸房屋。”
那捕头面色无奈的说道。
民间百姓多是蒙昧无知,听风便是雨,原本真相如何没人管,反倒是一些事情越传就越是离谱。
身为一县捕头,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没了那份,去四处澄清的念头。
倒是坐在末席的许七七,气呼呼的鼓着张小脸,几次想要怒斥百姓的无知,可当她开口后,却又莫名感觉到一股无力。
“据说数千上万年以前,天地由上古神朝统治,那时候的百姓个个都能出口成章,每一人都堪比如今的秀才、举人。”
县老爷袁永成感叹了一声,也不知这书中描述的场景,在今后能否重现于世。
他揉了揉眼角,对那名捕头说道:“回头让师爷拟一份告示,你们抄写几张就张贴出去吧。”
捕头苦笑着领命,一脸无奈的退下,抄写告示倒也没什么,主要是张贴在城中各处之后,他们这些捕头、捕快,还得带着衙门的小吏,站在旁边为不识字的百姓朗读。
通常没一两个时辰,是别想喝上一口水,好好的歇息一下了。
“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河中有问题,可却就是不愿上报衙门,而是自欺欺人的将妖物当做河神,还给它立了淫祠?”
许七七没忍住心中的不忿,不解的低声问了一句。
屋中众人闻言,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世间总有些无奈事,会令人不知如何言说。
比如就连江湖中人,都知道遇事便找当地衙门,可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却情愿自己先咬牙受着,也不愿靠近官衙半步。
好像这本就是为民情愿,为百姓某方便的地方,是什么装满了财狼虎豹的凶险之地,非要等到自己吃了大亏,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想起有这么一个地方。
“还不是贪官污吏太多,使得百姓根本不敢来此。”
少年江河冷哼一声,眉宇间尽是不满之色,对官家人抱有强烈的敌意。
此话一出,赵远松当即出声训斥,随后连忙向袁永成抱拳见礼,拉着自家师弟连连赔罪。
毕竟少年的这一句话,几乎就等于直接在打这位县老爷的脸了,更别说袁永成不仅将他们视为座上宾,还一出手就送了分量不轻的礼。
不过袁永成的养气功夫是真不错,如此都没有变过脸色,反而还安抚神色不安的少年,称少年多有意气热血,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
“不过这淫祠说不准,也将会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纪源忽然开口,将少年冒犯的事情揭过。
在见到众人齐齐望来之后,他略作沉吟一番,随后思忖道:“这座淫祠既是那头妖物的保护.伞,也是我们将其再次引出来的关键。”
民间百姓立起的淫祠野庙,为这头妖物提供了不少的香火愿力,以及冥冥之中的一份气运庇护。
其中香火愿力能令鲶鱼精修行顺遂,甚至窃取一丝山水权柄,能够更好的汇聚洗玉河水运精华,至于气运庇护自然就无需多言。
但在受了好处的同时,对方也就和这座淫祠产生联系,甚至是捆.绑在了一起,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不为过。
“道友的意思是,以砸毁淫祠来逼对方现身?”
赵远松思索道:“这到的确是一个办法,近百年的香火渲染,哪怕只有洗玉河两旁的部分百姓,也足以让这头妖物凝聚出一丝金身了。”
自古以来仙道不分家,看似是两支不同的传承,实际最终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因而纪源只是开了个头,赵远松便立即反应了过来,将他的想法推测出了个大概。
“不论那头妖物是否凝练金身,它受了百年的香火,早已与淫祠无法分割,一旦淫祠受损甚至是被毁去,它的根本必将动摇,甚至因此而身死道消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远松目光越来越亮。
若是寻常妖物,自然是没有如此致命的缺点,但承受了香火愿力便不同了,相当于是半只脚踏入了神道。
如果这头鲶鱼精,在承受了香火的同时,真的能造福一方百姓,积累下一层薄薄的功德,说不准还真的会被朝廷敕封,成为洗玉河的正统河神。
这样一来本是淫祠的野庙,就会受大渝王朝的气运保护,哪怕是一方大修士也绝不敢砸毁,否则必受一朝气运反扑。
可那头妖物却选择为祸一方,身上充满了罪孽,就算淫祠被人打砸损毁,不仅不会有任何后患,说不准还会有一点功德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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