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半圆的光轮激射而出,瞬息便出现在了赵远松的面前,漫天金光照的他几乎睁不开眼,似是要将其直接打个四分五裂。
“啊!”
赵远松发出一声厉喝,顶着面前恐怖的力量,他艰难的抬起了手中的长剑。
也就是在这一刻,当长剑横斩而出,璀璨的剑光如大日般升起,他浑身的气息骤然拔高了数倍,体内雄浑的精气瞬息内敛,融入到了气海丹田之中。
不过弹指间,汹涌澎湃的精纯法力,自他的丹田喷涌而出,奔腾在一条条的经脉之内,更有数道蕴含灵性的魂光落下,驱散了体魄中的诸多迷障。
这位九玄门的外门大师兄,竟是在生死之间破境,一举踏入二境点灵境,也被称为破障境!
当一切光芒消散,赵远松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前所未有的精光在闪动,此刻他的气息已攀升至修行以来的巅峰。
“现在……轮到我了!”
他喃喃轻语着,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缓缓将它聚过头顶。
见此一幕,城隍爷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凝重之色,眼中的猩红凶光更是浓郁了几分。
“斩!”
赵远松低喝一声,手中长剑重重斩下。
一道土黄色的剑光飞掠而出,瞬息便出现至城隍的面前。
然而那尊三丈多高的金身,却在面对这一道不过半丈长的剑光时,下意识的便后退了数步,以沉重的长枪横挡在自己的身前。
在这位城隍爷的眼中,那小小的一道剑光,竟仿佛幻化成了一尊山峰,如同拥有着万钧重量般轰然砸落。
轰!!!
在剑光落下的瞬息,城隍那三丈多高的金身,怦然被砸进身后的大殿之中,整座神殿骤然倒塌,几个弹指便化作了一片废墟。
那层层砖瓦之中,本该璀璨夺目的金光瞬息黯淡,甚至就连城隍庙的上空,那一层层浓厚的香火云霭,都在这一刻逐渐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当赵远松缓缓走向倒塌的大殿,一名名神官自左右偏殿中现身,或是手持厚厚的书籍,或是手握刻着花鸟的毛笔,亦有持着利剑、长枪,身披重甲的武将。
见此一幕,赵远松深吸了一口气,任由体内法力在经脉中奔腾,一身剑气逐渐变得凝练起来。
……
“若是没有后手,难不成等圣人文章散去之后,你们便要在此地等死不成?!”
纪源一脸凝重的望着面前的老人,一对眉目已是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纵横方圆数百里黑白两道的赵家,其最后的手段,竟然只剩下了一栋临摹了儒家圣人文章的木楼。
哪怕不说珍贵异常的神兵利器,以及价值无算的强大法器,怎么也该有几张连武夫都可使用的入品符箓吧?
闻言,赵老爷子满脸的苦涩,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为了维持赵家的地位,不知道散出去了多少的钱财。”
他告诉纪源,赵家的确很富有,却也仅限金银之物,但凡修士能够用上的,几乎都被拿去郡城之中打点关系,家中所剩着实不多。
赵老爷子甚至明言,家中宝库里还有大量黄金白银,甚至是诸多古董文玩,以及市面上难见的珠宝首饰。
可这些东西,却对眼下的赵家之祸,完全起不到半点的作用。
而在冷静下来后,纪源也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作为一家三派之首,叱咤方圆数百里黑白两道的势力,朝廷显然是不可能让其拥有,太多超出掌控范围的重器。
而赵家又尚未有,可以无视朝廷在地方势力的底气,因而除了常规的储备之外,多的是一点都不敢留下,还必须每年都花费惊人代价,在郡城中打点人脉关系。
“如此一来的话,等楼体上的圣人文章消散,我们便只能是依靠自己了。”
江河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道士,随即便低声说道。
若是没有其他的手段或底牌,此时的赵家的确已经帮不上任何忙,甚至还需要他们去分心护持。
虽然赵家还剩十几名武夫,外加几名境界不低的家仆,以及武力足以排进方圆数百里前三的赵老爷子。
可这些人一个个不是身受重伤,便是已经严重透支体内的力量,别说是对付一个二境邪物,就算是几个武艺不精的青壮汉子,恐怕费点力气都能围杀他们。
“若是如此,我们最好在圣人文章消散前,便想办法解决了外面的邪物。”
许七七一脸沉吟的说道。
要是圣人文章还在,自然可庇护木楼内的赵家众人,也无需他们分心去进行护持,可集中精力对付那尊作祟的邪物。
不过好在对方虽有二境修为,但其跟脚却是阴祟邪物,只要应对之法得当,倒也不是不能与之一战。
若是换了一个跟脚,恐怕此时的他们,也就不会想着竭力一战,而是该思索如何逃离此地了。
“纪道长若是决定出手斩杀邪物,可否将老夫的幼子救出?”
赵老爷子听闻三人的打算,当即便神色激动的看来。
他颤颤巍巍的伸手,用力的握住了纪源的手腕,随后老泪纵横道:“我那幼子月白,已被邪物掠去两日了,至今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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