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的,将一些事情缓缓道来,并严明这些护院武夫都是被武力逼迫,他们也曾反抗过,之所以没有被直接打死,甚至不过只是轻伤,完全是赵无痕之后很可能会用到这些人。
想了想,那中年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同伴,随后转身对纪源沉声道:“若你心中依旧有怨气,便冲着我一个人来,还请放过其他的人!”
闻言,纪源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去追究什么,说一千道一万,此地除了赵无痕和他的心腹,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无辜的被害者。
同时他也从这个中年人的口中,得知了在赵无痕带人进入木楼后,一共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其实事情也并不复杂,无非就是赵无痕每隔一个时辰,便会从木楼中丢出一人,让盘踞在宅邸中的邪物带走,当做所谓的祭品献祭。
而这些被当做祭品之人,大多都是宁死也不愿屈服,或是木楼二层往上的赵家女眷。
片刻之后,纪源在许七七与江河的搀扶下,返回到了木楼之中,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便盘膝坐下。
此时他的体内情况,着实是有一点糟糕,五脏六腑遭受冲击不说,一身气血更是在身体中横冲乱撞,几乎每时每刻都要承受剧烈的疼痛。
刚一坐下,纪源便从袖袍中取出几种丹药,先后取出一两颗不等,将其尽数咽入腹中,如此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方才闭上双目,以玄天道经的核心心法口诀,调动着体内的精气,开始炼化吞入腹中的几颗丹药。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当药力缓缓化开,开始平复体内的伤势,以及滋润遭受创伤的地方后,他这才感觉到一身的痛疼减轻了许多。
直到一个时辰后,纪源方才停下运转的心法口诀,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后睁开双眸,挥袖驱散身前的浊气。
“怎么样了?”
许七七与江河一同转身,在先前的一个多时辰里,他们一直守在纪源的身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哪怕一步。
闻言,纪源微微颔首:“内伤还有大半没有痊愈,不过好在暂且算是压制下来,今后多休养一阵子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至于身体上的伤势,基本上都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子,唯有右边小腿上的口子,只是暂时止住了血,并形成了一层血痂。
虽然已经能够不妨碍行动,但暂时是别想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了,稍不注意就可能会令伤口崩开。
“这段时间里,应该没出什么事情吧?”
纪源先是环视一眼木楼内,随后对身边的两人问道。
先前在疗伤时,因为太过于专注,也导致了他对身边的动静几乎全无感知,除非那种动静极大,或是危及生命的事情,才能将他从那种状态中唤醒。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纷纷摇头,在他疗伤的这一个多时辰里,此地出于意料的十分安宁,全无任何事情发生。
按理来说,在斩杀了邪风化作的中年人之后,赵家作祟的邪物便应算是伏诛了。
但纪源几人却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尊傀儡而已,真正的邪物还隐藏在这座宅邸的深处,此刻他身边被紫府中蕴含的剑气,所暂时镇压住的漆黑长刀,便是最好的证明。
也正是这柄从宅邸深处,飞掠而至的漆黑长刀,方才令那邪风化成的中年人,多次给纪源带来生死危机,几度差点在此身死道消。
“接下来怎么办,是在此地等待师兄他们,还是深入宅邸寻找那尊邪物?”
江河低声问道。
只是看他眼中隐隐浮现的期待,似乎并不是很想等待自家师兄,而是更愿意几个人深入宅邸,去将那尊邪物斩于剑下。
不过此话一出,顿时便惹来了许七七的一阵白眼,对方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好叫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师弟安生一点。
然而纪源却像是,真的把江河的这句话听了进去,竟是露出认真思索的样子。
这一幕看的许七七差点跳起来,连忙便是开口劝道:“你可别听我师弟瞎说,他就是有些不知道轻重,说话的时候根本不过脑子!”
她是真的怕,纪源会听了江河的那些话,然后真的就几个人深入这座宅邸,去找那尊邪物一决生死。
倒不是她怕了那尊邪物,而是她们这点境界修为,去了无异于是在送死!
手段多如纪源,不仅有大量符箓,还有着一件法器在手,更别说疑似拥有一柄类似本命飞剑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在对付一个不过是傀儡的中年人后,纪源也已经算是几乎尽了全力,最后更是让赵无痕有机可乘,一番偷袭致使他当场身受重伤。
只是纪源却摇了摇头,他认真思忖道:“恰恰相反,若是想要活命的话,或许我们真的得先拼命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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