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也不会将九玄门牵扯进来，虽说如今其已经渐渐认可这个门派，但始终还是有一个亲疏远近。
相比起来，还是知根知底的明心轩，最为让他放心，也有足够的把握确保不会出现意外，掌握足够的主动权。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要什么？」
李不为双眼微微眯起，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我帮你夺得一颗金丹，分量也比不上一个享受灵泉的资格。」
金丹珍贵么？
自然是珍贵的！
但是和能够提升体质、灵根，以及使人进入顿悟状态的灵泉相比，却还是明显弱了一筹。
打个比方，一个是圣人文章摆在眼前，能领悟多少全看个人造化，时间一到便会被收走。
另一个却是将其烙印在魂魄中，可以随着日后境界上来了，在一点一点的慢慢领悟和消化。
更别说在这个过程中，还可以提升自己的体质与灵根，顺带进入到顿悟状态中，任何复杂玄奥的功法、术法都将变得无比简单。
纪源目光闪动，对李不为的话没有半点的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甚至早已准备好了回应的说辞。
「你是想一辈子当个山泽野修，还是成为一个宗门的长老？」
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青年，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李不为的瞳孔顿时一缩，面上看着十分平静，心中却已经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静坐在一旁的周怜樱，更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额角几根青筋连连跳动，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
好半响之后，两人方才堪堪平复了心境，随即眼中迸发出精光。
纪源与九玄门的关系，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但绝对是非常不错，就连一脉传承的长老，对其都是一副慈祥长者的态度。
再联想到九玄门，即将晋升宗门的消息，便也不难猜测其这一句话的意思。
只是凭对方的身份，有资格决定一个宗门长老的位置归属吗？
而且还是给一个跟脚不清的外人！
任何门派，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只要不是自家培养起来的弟子，就算对方修为通天，也最多只能得到一个客卿长老的身份而已。
「为九玄门补全气运，那个数百年前分离出去的玄天一脉，以你的本事应当是知道的吧？」
纪源微微一笑，第一次主动显露自身的跟脚。
闻言，李不为当即一震，对方所说的消息，虽然对普通修士而言是隐秘，但对他来说自然还是知晓的。
忽然间，他神色悄然一动，眼底深处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
只是十数个呼吸而已，他心中就已经浮现出数种猜测，一下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需要考虑一下。」
李不为沉沉说道，脸上看不见任何喜色，反而露出了浓浓的忧虑。
对此纪源自然不会说什么，也明白对方心中的担忧，自然就任由其去纠结了。
这个事情表面上看，自然是有着无穷的好处，最为主要的一点，便是能够摆脱山泽野修的身份，从此也算是落地生根了。
但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一名外来者，需要面临的麻烦一点都不小。
轻则丢了颜面，不仅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还会赔进去不少身家，重则被扫地出门，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那我呢？」
当李不为陷入沉默时，一旁的周怜樱忽然开口道：「你打算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她看着比自己还要矮半个头的少年，目光中有异色在不断闪烁，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其心中便已经考虑到了多种可能。
如今一想到那些可能，其耳垂便不由微微泛红，不管怎么想，自己一个资质不算多好，修为不过启蒙境的小修士，又有什么是能支付得起如此大的代价，换来一个珍贵的资格？
「你？」
纪源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一边待着去！」
「就算是赊账吧……」
想了想，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忽然便说出了这般话。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着什么影响着他，让其违背本心的开口。
只是当纪源皱着眉，想要摸清楚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时，其心中又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始终都无法触及到后面的东西。
闻言，周怜樱嘟囔着转过了身，嘴角却控制不住的翘起，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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