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则是笑着说:「四桥三集,一座柳眠书屋,不浪漫吗?」
少女心说我是没瞧出来。
走近私塾,老远就听到了读书声音。
姜柚跟着读了一句:「玉玦环佩靡从容,射鬾辟邪除群凶。」
一旁的青衫青年应和一声:「竽瑟空侯琴筑筝,钟磬鞀箫鼙鼓鸣。」
师徒俩又与屋内蒙童齐声读道:「五音总会歌讴声,倡优俳笑观倚庭。」
刘景浊转过头,咧嘴一笑,姜柚也不晓得师傅在笑个什么。
其实某人之所以笑,当然是高兴,高兴这个二弟子,总算不用去教识字了。
天下蒙学,必读《急就篇》。
跨门而过,偌大院子,四五间屋子,唯独有人的,是最东头儿的一间木屋。
屋子不大,却也是能坐三十四人的,可屋中只堪堪坐了十多个孩子。
走去东边儿木屋外,屋内教书先生,瞧着四十上下模样,同样是一身青衫,不过是儒衫。
刘景浊静静听着,没敢打扰,但那位教书先生转头看了看外面,所以刘景浊笑着作揖,不是抱拳。
姜柚压低声音说道:「师傅,我怎么觉得这位先生,好像得了大病一样,气息有些萎靡?」
某人面色如常,只是心中叹息。
瞧瞧,都学会去感受他人气息了。我也没教啊!
这找谁说理去?
刘景浊只是说道:「少说话,尽量去把你武道罡气压制些。」
足足听了小半个时辰,申末前后,一群孩子等到先生说两句散堂,一个个片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疾驰而出。
门口早就有一帮人在等,估计这些个孩子住的不近。
读书人等那些个孩子走光之后,这才缓步出门。
刘景浊走上去微微作揖,以离洲官话说道:「在下路过此地,见找了外边儿悬挂木牌,便想着来见见落笔之人。」
中年人笑着作揖回礼,起身后说道:「山野村夫,肚子里没多少学问,贻笑大方了。」
刘景浊一笑,轻声道:「哪里话,教书育人
,推广教化,功德无量。」
姜柚就听着两个读书人谦虚,也不敢插话。
中年人笑问道:「吃了吗?」
刘景浊拍了拍肚皮,咧嘴一笑,「正好饿了。」
转身指了指姜柚,刘景浊笑道:「这是我武学弟子,也还没有吃。」
读书人一笑,「那就出去吃吧,前几天有个孩子提了来了一根火腿,我放在外面饭铺了,正好吃一顿。」
走出柳眠书屋,刘景浊笑着说道:「柳先生觉得幸苦吗?」
中年读书人猛地转头,看了看那对师徒,释然一笑,轻声道:「谈不上幸苦,只是我走之后,这些个山里娃就很难再有个先生了。」
刘景浊笑了笑,「不怕,先吃饭。」
后面的少女听的云里雾里,心说读书人自个儿又不是没见过,爷爷就是个实打实的读书人啊!可你俩说的这是什么黑话,听不明白啊?
她拍了拍白小喵,问道:「你听懂了没有?」
已经引气入体,但尚不能人言的白猫,只得喵呜一声。
其实白小喵心里在想着,主人打哑谜,你去问他啊,在我这儿找补什么呢?
事实上,白小喵是一只公猫。
估计等姜柚晓得了这个真相,以后便再不会抱着白小喵睡觉了。
走进中年人口中那个饭铺,掌柜的赶忙迎出来,说柳先生来了,要吃什么,这就去做。
中年人转过头,笑问道:「不然就切几片火腿肉炒了,然后下三碗白皮面?」
刘景浊笑道:「那感情好,炒肉片,白皮面,倍儿香。我们师徒都是北方人,喜欢吃面。」
中年人指了指刘景浊腰间酒葫芦,问道:「能喝吗?」
刘景浊赶忙取出一壶白簿,轻声道:「酒葫芦是万万不能给你用的,这是我家乡酒水,尝尝。」
读书人举起酒壶抿了一口,放下后,轻声道:「死就一个字,但死法儿有很多种。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死之后,妖丹你自取即可。」
刘景抿了一口酒,笑道:「意思是在我之前,还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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