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师徒二人一同练拳。不过徒弟打的是九式无名拳法,而师傅打的是寻常道门子弟或是医者都会的八段锦。
院门处,两个小脑袋探出来,看着师徒二人练拳,眼神火热。
姜戈悄悄走来,一手一个,提着就进了院子。
他要等着刘景浊演练完拳法再过去。
孙子孙女要留在姜府,姜戈也打算慢慢开始教他们练拳的,当然了,要是刘景浊能指点一二那是最好了。
高低也是个武道归元气,姜戈抱着两个半大孩子坐在长椅上看前方师徒练拳。在他眼里,姜柚拳法迅猛犀利,重在技巧。而刘景浊那边儿,极慢极慢,但拳意重极了。
老人有些疑惑,怎么师傅的拳跟徒弟的拳,差别如此之大?
片刻之后,刘景浊收回拳头,走去姜戈面前,对着两个孩子,笑道:「想学啊?」
两个孩子齐齐点头。
闺女是姜念缶的,儿子是姜念钟的,一个叫姜嫣,一个叫姜玄。
刘景浊笑道:「晚些时候教你们,说到做到。」
姜戈也是一笑,把两个孩子打发了出去。正好姜柚也收了拳头,背好了山水桥,抓起白小喵,说要出去逛去。
说完了,过了好半晌还不见走。
刘景浊气笑道:「要钱就说,上次给了那么些,就花完了?」
少女低下头,伸出手掰着手指头,「买吃的花了三百文,还有给师娘准备的礼物,花了三两,还有……」
刘景浊丢去一枚银锭子,无奈道:「好了好了,你就把你师傅口袋往干净了掏吧。」
银子到手,笑脸我有。
姜柚也不晓得哪儿学来的,伸长了胳膊冲着刘景浊作揖,高呼一声:「谢师傅赏!」
眼看师傅就要提拳过来,姜柚嗖一声就跑了。
这一幕逗得姜戈哈哈大笑,摇头道:「师徒俩,都是妙人儿。」
刘景浊也笑着摇了摇头,两人走去小亭,刘景浊开口问道:「皇帝下旨了?」
姜戈点了点头,「说南北边陲不可一日无帅,让他们明日就启程。」
刘景浊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就走吧。」
其实说话时,另有传音过去。
「姜老伯,之后我会安排一条退路,至多五年,你们得逃出西花王朝,到中土去。要是用不上便是最好,但还是要让他们两个做好准备。」
到底是征战一生的老将军,姜戈面色无异,笑着开口:「都听你的。」
刘景浊也笑了笑,轻声道:「我出去逛一圈,姜柚回来了替我说一声,我回来可能会晚一些。」
如今那丫头身边有已经稳固在仙剑品秩的山水桥,刘景浊倒不如何担心她。
自个儿若是不出去走走,这不就等于不给杨斛台阶儿?所以城外一圈儿晃荡,就是等簪雪城炼虚修士来此,跟我较量一场。
最终,刘景浊还是没有告诉姜戈他四个干儿子的事儿,过了今日,那四人还是要死的。杨斛那边儿会亲自派人斩杀城隍庙里日夜游神与文武判官。理由很简单,四人欺君瞒上,勾结外人,险些置皇帝不义。
总要有几个替死鬼出来,让一切顺理成章的。
今日大雪天,一袭背剑青衫站在城隍庙门口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往城南走去。
一国京城还是热闹的,街道上玩儿雪的孩子,叫卖的商贩,好一幅太平景象。
刘景浊在街边买了一份煎饼,里头卷着薄脆刷着甜面酱。
扶舟县那边儿的煎饼不一样,不脆,很柔软的,里面卷的是萝卜土豆丝辣椒酱一类的,里面还要洒上一层花椒面。
扶舟县本地人,爱吃麻、辣。
一个煎饼五文钱,刘景浊便笑着问了句,卖出去一个煎饼能挣多少,
摊主倒也实诚,说这用到的食材,折合下来不到两文,要是这么算,卖出一个煎饼就能挣三文多,但帐不能这么算。
刘景浊点了点头,自然不能这么算。起早贪黑,其中幸苦怎么算?所以挣他三文钱,不亏心。
在一条街道上晃晃荡荡,愣是晃了两个时辰才出城。
未时前后,刘景浊走去城外河畔,甩出鱼竿儿开始钓鱼。
一把独木舟就被他插在身边。
大雪纷飞不止,很快青衫就变作了白衣。
过去小半个时辰,尚无收获,上游处却来了个一身白衣的中年人。
人家落座不久,已经提上来了两条鱼,反观自个儿,颗粒无收啊!
难道我刘景浊天生不是钓鱼的料?只适合抓鱼吗?
以后到了归墟,得好好与左前辈取取经。
于钓鱼人来说,时间好比河里流水,哗啦哗啦,大片时光便流走了。
已然日暮,上游处那位老哥收获满满,已经准备收竿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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