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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悄悄倾斜,夕阳的余晖透过薄薄的纱窗,映照出赵构夫子激动昂扬的身影。
“......此为长陵之战,也为我大乾定鼎之战。”赵构夫子终是长长一叹:“圣上真乃百年难得一遇的军事奇才也。”
赵构夫子瞥了眼微斜的大日,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也差不多都讲完了,演武室集合。”
......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沙盘,几杆艳红的旗帜。
赵构夫子转过头,望着眼前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心中默然一叹。
十几年前,大乾初定,陛下暂时无心也无力去管北边残越,与民生息,而那时刚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残越,同样无力再战,整个天下便骤然太平了起来,而像赵构这样的将领们自然一时无事,则要么是在边境驻扎,要么回京都养老。
这样的情况若能长久保持下去,那倒也还好,赵构自己可能也就打算回京都养老,享受生前身后名了。
可是赵构知道,那位雄才伟略的陛下,是绝对不会允许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的,更别说一旦让那残越休养生息过来,那说不得又要回到数百年前,动不动便袭入中原烧杀抢掠的日子。
这是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天然对立!
甚至等得中原王朝再次衰弱,又让其打了回来,重新入主中原,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无论出于哪个角度来说,彻底颠覆残越,亡其种性都是必要的!
可那时边关无战,天下太平,赵构夫子没有陛下的命令,也只能坐守边关,做着和任何一位将领同样的事——日复一日的练兵。
而这个时候大学堂的副院长找到了他,说他们大学堂有一“演武奇物”,只要他肯来大学堂教书,这件奇物便任由他用,出于对副院长的信任,他很快便答应了下来,而这桩演武奇物也的确没让他失望,几让人身临其境,且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战后的复盘,推敲出一盘盘“死局”的解法,这对他的兵法大有裨益!
期间“打磨打磨”每一届“昂首傲然”进来的新生,待得其彻底服气后,便将自己对兵法的理解潜移默化的传授给他们,而后再“打磨”他们,这日子倒也自在。
就这样,一边推演着自己的兵法,一边教导着一届又一届的大学堂学子,这一晃就是十几年...而今终于收到了自己早已期待已久的,来自陛下的征令,心中竟然无甚欢喜,本该尽早就拔赴边关的他,生平罕见的向后延了延。
他要给自己这群学生们上完这最后一课再走!
就在沉默的令众人都略有些疑惑之际,赵构夫子洪亮的声音终是悠悠响起:“这堂课的最后一节内容,三十万对三十万,双方军种一样,军容一样,两军强强对垒,我指挥一方,你们中以聂云为主帅,指挥另一方,我同样只用脱胎八脉的实力,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众人微微一愣,而后眼底都是露出一丝火热,当即大声回应道。
聂云早在演武场上无数次证明过了自己,更是唯一一位胜过赵构夫子一筹的人,众人自是毫无争议。
而他们兴奋的是,这是赵构夫子第二次一人挑战他们全部!
且与第一次轻蔑的以绝大的劣势挑战他们不同,这一次,赵构夫子明显将其当成了真正的对手,一位足以两军对垒的对手!
虽然他们一方足足有四十多人....不过这对才系统学习演武半年的他们来说,也足以自傲了!
“好!”赵构夫子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大手轻轻一挥,赤红色的旗帜便散出鲜艳的红光,整个沙盘展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感,红光逐渐变得刺目...
经过一阵熟悉的眩晕感,当聂云再次睁开眼时,已是身处一片大帐中,身上的白袍也不知何时变成一身戎装,腰间别着一把与皓月别无二致的长剑。
没有丝毫惊讶,聂云缓缓抬起头,眼前一条长长的指挥桌,长条指挥桌中央是一处巨大的沙盘,两边则各坐着一位位刚刚从眩晕感中回过神来的学子们。
略微理清了现在的情况后,聂云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既然诸位认可我为主帅,那么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望各位可以精诚合作,给赵构夫子一份完美的‘临别礼物’。”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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