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驻守血狼卫寨鞑子因何离去,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可事实上却是为上官陆提供极大便利,因此他和书生绞尽脑汁准备的那些后手也就只能束之高阁,通过密道进入君山,领取军备、军械和毡皮甲。
五羊骑瞬间完成变装,腰挎弯刀、背负弯弓,远远看去,妥妥货真价实的鞑子,至于天翅龙马,太过惹眼,上官陆严令不得骑乘,妥善安置,将暂圈养在君山临时营寨内。
是夜,屠夫留于君山临时营寨坐镇,而上官陆在书生和姜愧的陪同下,通过密道走出君山,来到血狼卫寨旧址。
“姜叔,同姜兰约定的是今夜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看着子时已过去多时,翘首以盼的上官陆眺望的脖子都算了,耐不住心中焦急,出言询问。
“就是今夜啊?关内我同米索再三确认,于今夜送战马到卫寨,不会有错啊?”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东方寂静无声的夜幕,就连姜愧也不敢确定,不自觉摇头道。
嘚哒、嘚哒、嘚哒···
话音方落,自他们三人东方传来异响,于沉寂的深夜尤为诡异瘆人,三人表情瞬间凝固,动作麻利不约而同趴伏于堆积在身边的碎石条后方隐藏身形,警惕的眼神死死盯声响传来的方向。
“curuu、curuu、cururuu···”
当诡异声响戛然而止,随即传来草原上独有的沙腿鸟叫声由远及近,一声比一声高亢、清晰。
闻听到期待已久的叫声,尽管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碎石条后方神色凝重高度警惕的三人瞬间放松下来,缓缓起身,目光仿似穿透黑幕欲将一切看个通透,书生的打趣声随即响起:“姜小子,你就不能换个暗号,这沙腿鸟哪有在晚上鸣叫的。”
姜愧面对书生的打趣,不敢辩论,只能报之以苦笑,快速从褡袋中取出一个驼铃,开始有节奏的晃动起来。
“叮铃、叮铃铃、叮铃···”
异响逐渐清晰,马群踩踏地面传来的震动让上官陆三人不由激动起来,上官陆长舒一口气,加入打趣行列:“姜叔,书生说的对,还真的要注意些,这夜晚还是狼吼听着顺耳!”
“米索,见过尊者、见过尊主!”
说话间,一匹英俊的天宛马刺破黑幕来到上官陆他们三人身前,姜兰,也就是克托兰帐下心腹米索,翻身下马,冲着姜愧、上官陆神态恭敬见礼。
“米索,就你一人,辛苦了!”当米索现身,除了马匹三五可闻的响鼻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异响,上官陆神色动容,主动上前半步,以鞑子礼回礼,真诚致谢。
上官陆这番举动,米索很是受用,激动的脸上开出花:“能够为尊主、尊者效劳,米索心甘情愿,更是米索的荣幸!”
此刻,米索已然将三人中修为最高的书生忽略,毕竟在他眼中,还有比帐主的尊者、尊主更尊贵的人吗?见礼完毕,这才言及正事。
“尊者、尊主,遵照帐主叮嘱,长飙马两百匹、毡皮盔甲八十套。长飙马是帐主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等战马,头面平直偏长、耳短,剪鬓束尾平背草腹,四肢粗壮、筋腱发达、蹄质坚硬,五年齿口就算是秋膘未养,依旧膘肥体壮马力强劲。”
······
米索说起他所带来的这群长飙马,口若悬河洋洋洒洒说个没完,也并非米索有意自夸,事实上他所带来的这批战马,纵然在各草原上,那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一个个身形强健,双目炯炯有神,马身油光发亮凤臆龙鬐,这等品色,也只有金毡部实权王爷精锐亲兵才有。
书生对米索无意中的怠慢轻视毫不在意,在米索沉浸于夸赞马匹的同时,见猎心喜的他已游走于马群中,于夜色下贴面相察,品头论足道:“骨大业粗,鬣高意阔,眼如悬镜,头若侧,腿像鹿而差圆,颈比凤而增细。后桥促骨成峰,侧鞍长筋密而如瓣,耳根铁勒杉材难方,尾高丽掘非拟,腹平肷小自劲驱驰之方,鼻大喘疏、殊毛共枥,端是上等无异。”
书生一番话,震惊的不仅仅是喋喋不休的米索,还有同他朝夕相处的上官陆和姜愧,米索深知遇到懂马的行家,瞬间闭嘴,不再得吧得吧显摆为自家帐主邀功。
米索既为姜兰心腹,此后谋划倚重对方甚多,上官陆不愿因此小事心生嫌隙,无故生怨,随即给姜愧打出手势以圆场。
“米索,那位可是前辈,夏族先天武者,真正的隼级勇士!”姜愧上前拍了拍米索的肩膀,出言介绍,不待米索自惊愕中回神,随即问道:“对了,要姜兰托你带来的东西呢?”
姜愧第二句话刚一出口,米索立即冲着书生,左膝跪地右拳击打左胸,以部主之礼,向书生见礼,而他的眼神,更是复杂,狂热的崇拜,卑微的尊崇,瞬间惊呆了姜愧、书生、上官陆三人。
直至米索见礼起身,姜愧这才出言催促道:“米索,姜兰让你带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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