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可敦,儿子比她这个母亲还要年长,所嫁丈夫的年龄足以做她的爷爷···”
“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呜呜、哼哼、呜呜···”
······
郭安玉就是上官陆的逆鳞,更是他永远不可触碰的伤痛,姜愧字字诛心刀刀扎心,还是直插心窝子的那种,接连刺激和打击,将上官陆用近一年时间好不容易才逐渐平复的伤疤再次掀开,然后不断撒盐,无疑更痛、更刻骨铭心、更记忆犹新!
一次疼痛便是一次蜕变,一滴清泪乃是一缕温馨。
疼痛、眼泪洗刷冲击着上官陆娇柔而脆弱的神经,如狂风骤雨般汹涌而来的悲痛逐渐成为上官陆心神强大的粪肥,更坚韧、更强劲,渐渐的,内心那道伤口,不再是掩耳盗铃般的抚平,而是真正开始愈合,变得愈加结实,刀枪不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一番畅快淋漓的嚎啕大哭,上官陆总算彻底走出内心阴影,实现蜕变。
“姜叔,多谢!”
黑暗中,上官陆缓缓起身,冲姜愧诚挚而恭敬见礼,礼毕,随即肃声发出军令。
“传令斥候谢秃子,务必于明日末时前确认阿古达那边消息的准确性,尤其是套出鹰翎部祭司的动向,不得有误。”
“传令徐老狐、孙大枪二人,铁蹄、长林两伍时刻准备,待令而动不得有误!”
紧跟着又吩咐姜愧道:“日间我不便出行,劳烦姜叔盯紧浮岛,特别是石塔内千夫长的动向,印证谢秃子所探军情。”
······
此时此刻,那个颓废、彷徨的男人随即消失,不复存在,稳重、果敢而坚毅的上官陆又回来了。
“好嘞,我这就去。”喜笑颜开的姜愧立马笑呵呵应承下来,身形快如闪电,大跨步走出毡包,传达军令去了。
红芒乍现,刺穿黑幕,为世间带来亮光,逆转阴阳,为世间带来光明。
将为兵胆,上官陆心态上的转变,隐隐影响着河湾易市五羊骑骑卒微妙的心态,尽管置身鞑子腹地,却无一丝担忧和惧怕,较之以往,反而平添几分淡然和从容。
是日清晨,姜愧便混入那些虔诚祈奉的鞑子中,时刻关注着浮岛动向,尤其是那些进出浮岛的舟船,说是舟船,其实就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木筏子,北荒之地,上哪儿找造船的木料去,因此没有遮挡一目了然。
铁蹄伍头徐老狐,遵照军令,安排军士携带火狐皮进入河湾易市,一副苦求无果,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以少量皮子换取优等马匹、盐巴、茶饼等紧需之物,而盐巴、茶饼这些掩人耳目的物资,只会大张旗鼓少量交换,他们交换的真实目的,只是优等马匹,尤其是战马。
长林伍,也在孙大枪的安排下,士卒轮番外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利用牧马的名义,将交换所得大部分马匹,提前存放于撤离河湾易市必经之道。
唯一的斥候,谢秃子,依照上官陆的交代,大清早便拎着几坛子好酒,以拜谢的名义进入阿古达毡包,舌灿莲花,马屁拍得震天响,将安固大这个老狐狸哄骗的五迷三道,将谢秃子引为倾心相交的忘年交,今生知己。
上官陆同样没闲着,首先便是熬制血狼独有的油膏,连日来的篝火晚会为此提供完美掩护,当灼烈燃烧的牛粪上方的羊羔子换成大铁锅,自不会引起河湾易市任何人怀疑。随着这些时日积攒下来的肥肉切成大块丢入锅内,一坛坛羊油很快熬炼出来,当羊油同火金草草叶所制液体按照一定比例充分搅拌灌入皮囊子,让灰熊、青狼鞑子闻风丧胆的血狼百变火油膏便炼制完成。
上官陆忙得是脚不沾地,整个人变成陀螺,一刻不得闲,火油膏熬制成功,当即便着手炼制同样独属于血狼的霹雳弹。尽管如此忙碌,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停看向毡包外行色匆匆的两伍士卒,期盼着那两道身影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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