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宵禁还未落下,但因着干旱,此时街上却早已没了什么行人。
贺令姜足下疾奔,到郡守府前时,这天刚刚完全黑下来。
她放缓步子,作出悠然姿态,走到郡守府的侧门前,叩了叩门。
看门的老仆打开角门,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年轻道士:“这位小道长,晚间叩门,不知有何贵干?”
贺令姜举了举自己手上的幡布,示意他自己看。
“测算祈雨?”老仆幸而也识得几个大字,看罢连连摆手,“我们府上可没有人要测算祈雨的,小道长还是去旁处问问吧。”
许是他身上确实带着几分仙风道骨之姿,对着这面前的年轻道人,老仆言语倒还是客气,只低声劝他快些离开。
贺令姜脚下却不动:“我可不是来为你们府上的人测算的。郡守近来定然为大旱之事头疼,我来,便是来祈雨的。”
“祈什么雨啊?有那一个太平教折腾还不够?您就别凑热闹了……”
近日来,邵阳境内突然兴起一个太平教,先是借着符水揽了一批信众,而后又借着干旱缺水之事,大肆宣扬教义引得百姓争相拜入门下。
一时间,搅得郡中百姓,皆以信奉太平教为先。
郡守素来便不喜这太平教的做法,觉得都是些弄虚作假的招式。
如今更是不满,甚至都在府中下令,不许府中诸人去私下供奉那什么清元教尊。
前两日,那太平教便放出风声,清元教尊明日要设坛作法,祭祀祈雨,邵阳郡城内外莫不欢呼雀跃。
郡守却未报什么期待,这自然天象,可是人力能改的?
但这雨一直不下,也是头疼要命的事,近来郡守急得嘴上都起了个大泡。连他这看门的老仆,远远望了一眼,便瞧着了。
如今,这小道长又要上门说什么祈雨,可不是又来找不痛快的?
看来这邵阳郡守,对那太平教没有什么好印象啊。
如此,正合她意。
贺令姜摇头,认真地冲着老仆道:“我可不是来凑热闹的,我是来为郡守解忧的。”
“你说,你家郡守是不是对那太平教,大肆招揽人心之举,很是不满?”
“而我,恰好能助郡守揭穿那太平教的画皮,还能解决这邵阳大旱缺水的困局。”
贺令姜从袖中,掏出一串铜钱递给那老仆,“还望老丈为我传个话。”
郡守对那太平教不满,这府中之人皆知。
可这么久过去了,郡守也未能拿它如何,反而叫那太平教借着施水的功夫,揽了一批信众,煽动人心,隐有对抗官府之势。
这揭了太平教画皮的大话,谁不会说呀?
老仆本想拒绝,可颠了颠手中的钱串,眼中一转又转口道:“那我便替你传个话,可郡守见不见你,便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贺令姜微微点头,又掏出一张纸条塞给老仆:“劳烦老丈将这纸条一同传给郡守。”
且不说这邵阳郡守是否当真痛恨太平教,又或心系百姓。
只要他记挂着自己的官途,看了这纸上内容,定然会召见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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