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的拂尘画了一个圈,圈里飞出高山,自小变大,压向李尘,虽然比不上陨墨山的数十里延绵巍峨,却也遮天蔽日。
李尘的剑这一刻就成了开山的斧,一剑下去让山峦烟消云散。
所有人的脸被阴影划过又迅速见了光,他们早已经看得呆了,有人心道:“这招手就见山川的大神通,以前闻所未闻。传闻九皇子是天上的谪仙,那这个小道士又是什么人?”
李尘也对钟太白愈发感兴趣,在和钟太白交手的过程里,竟然察觉自己对天书的领悟又似深了一层,方才的山峦仿若真实,就连天书也不能完全看透。
他心下赞叹敌手的天赋,在钟太白的这个年岁,他还未将天书完全领悟,因此不曾修行,而钟太白却已经有了这样的境界和实力。
钟太白和崔昊等人的不同在于,崔昊等人虽然生来体质不同,但对于修行也是日夜不曾懈怠的缘故,正如崔昊的剑意,如果不是他生来就带着长剑滋养剑意,绝不会有一剑万山的锋锐,而钟太白的每一次出手都瞧着浑然天成,好像草要生长,牛要吃草的循环规律,一切简单自然,好像并不是修行得来的,而是道法自然,生来如此。
小道士也被李尘的元力惊到,他生来与众不同,体内有远超出忘忧境的元力神藏,他根本不需要修行,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元力和神通道法都会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身上,也因此那位太史院的国师一直对自家师弟很有信心,如果一个人生来就已经注定了有忘忧的境界。甚至超出忘忧,又怎么可能不无敌呢?
擂台上的所有战斗都已经停止,只因为在半空两个热你的声势面前,绝大多数的战局都像极了皓月面前的萤火,就连战局中的人都自惭形秽,围观众人瞧着就更加索然无味。
原本应该百花齐放的盛会,现在成了半空光华的一枝独秀,二人神通和咒印每次迸发的光彩都有纤毫毕现的细节,有人以瞳术瞧着半空的虚幻影子,竟被这元力组成的异状阻隔。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只要不曾夭折,将来都必定是忘忧大修,是能支撑一个世家传承千年的底蕴之一。
有些人根本无法看透两个人的身形,只是见两侧的山崩,还有偶尔乍现的阴影,劲风铺面,让两侧的大树都弯了腰。
日光的颜色逐渐变化,天边儿的云朵也跟着红了脸,这一场大战持续了不知多久,只有让人目眩神驰的光耀不断。
李尘的身形变成穿梭的虹光,剑气穿插着璀璨的闪电,双目迸发无形的劲气,是能崩裂精铁的冲击。
小道士被剑气压制,察觉到瞳光劲气,道袍掀起狂风,其中隐约可见凌厉的咒印,这些原本需要以极长时间催动的阵法咒印,在他的手上是转瞬就能施展的小术。
噗噗噗!劲气和狂风中的咒印相撞,全部消弭在半空,但余波隆隆作响,仍旧在向远方而去,那些细微的闪电交织撞击在山石,造成一丛丛滑落的碎石子。
观战的人心怀激荡,只看他们二人交手的险象环生,是一招错落就会败北的惊险。
终于,当李尘催动孤命剑的剑灵虚影,浩浩荡荡的异兽世界出现,小道士收起手里的幡,怪叫道:“不打了!不打了!”
他一回身站定在山崖的另一头,“再这么打下去,不见生死难分胜负,小道不想打下去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关居易说的什么你是千年第一,我是不服的,你且再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一定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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