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钰楼绘制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起来,似乎每落一笔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
此时,陈钰楼眉梢鬓角早已挂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绘至关键时刻,每一处细节都得力求做到稳妥,生怕出现一点点差池。此时已经不能再用同一支笔洗洗后就蘸取其他材料了,只是半炷香不到的时间,用于不同材料的毛笔就已经换了十几根。
眼看着一张符纸已经被画的如同被涂鸦后的鬼画符般,满是色彩各异的古怪符文,众人也愈发好奇起来——
所有的材料,连同这符纸,无一不是毫无法力的普通玩意儿,画成这个鬼样子,就能是上古巫道的符箓了?
当陈钰楼终于将最后一笔落下之后,缓缓地长吁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水,这才轻轻拿起那张符纸,走到了一处空地之上。
只见陈钰楼将符纸平铺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绕着石头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口中念念有词,发音极其古怪生涩,竟是一种曲无名、胡八爷等人都无法听懂的语言。
等六圈转完,陈钰楼立在符纸正前方,一狠心咬破舌尖,对准符纸喷出一口鲜血来。
噗!!!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张符纸在被鲜血喷过之后,上面五颜六色的符文仿佛活过来一般,化作了无数彩色的羽虫,在符纸上蠕动了起来,连带着那张符纸也缓缓漂浮了起来。
片刻之后,符纸之上的光芒越来越盛,那些五颜六色的羽虫在蠕动之间竟然飞离了符纸,朝周围的岩壁、洞顶、地下、水中飞去。呼吸之间,空中只剩下了一张金光灿烂的符纸还悬浮在那里,无风自动。
那些羽虫形态各异,如真似幻,纷纷一闪没入岩石和水中,消失不见。
又等了片刻,半空中悬浮着的符纸突然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左侧的岩壁撞了过去。
呼……符纸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不见,在岩壁上,只留下了一团金色的粉末。
“就在那边了!”陈钰楼兴奋地说道,“此处岩壁之后,别有洞天!”
“我来!我来!”胡八爷见状,忽地来了精神。
只见他从自己的行囊之中掏出一个木匣,打开之后,将里面的几样零件取出,组装到手中原本持着的小镐之上,不多时,之前那银光闪闪的铁镐外形便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我这穿山镐专破岩石,再硬的石头也扛不住几镐!”
说着,胡八爷几步来到岩壁旁,抡圆了穿山镐,咚地一声敲在了岩壁之上。
众人只见一团火星冒起,胡八爷惨叫一声,穿山镐脱手而出,倒飞了出去。
再看胡八爷的双手,虎口已被震裂,双手鲜血直流。反观那岩壁之上,却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白点。
“这……”胡八爷疼的呲牙咧嘴,却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个小白点,“这面岩壁也太硬了些!”
曲无名忍住笑,捡起被甩到自己跟前的“穿山镐”,走到旁边另外一处岩壁旁,挥手便是一稿。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岩壁上石屑乱飞,登时便被穿山镐砸出了一个大坑。
“咦?”曲无名本以为胡八爷是在胡吹,没想到这镐头还真是一件好东西,如此说来,那处岩壁的结实程度,怕是已经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这可如何是好?!”韦一仙的眉头皱了起来,若是法力仍在,自然可以让曲无名等人以法力强行破之,可是如今大家毫无法力可用,那面岩壁却又那么结实,难不成要挖上几年?
一旁,陈钰楼见状微微一笑,对着陈碧楼说道:“兄弟,看你的了!”
“好!”陈碧楼挽了挽衣袖,走到那堆瓶瓶罐罐附近,又铺开一张符纸,蘸着不同的材料写写画画起来。
陈钰楼背着手走到韦一仙等人旁边解说道:“碧楼掌握的这道符箓,名为破壁符。不管是多厚的岩壁,或是有什么封印的禁制阻隔,只要对面是墓穴、地宫之类的空间,便可一击而穿,强行破开一条通道来。”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陈碧楼才将那破壁符绘好。
众人朝破壁符上看去,只见上面的各种符文,比之前陈钰楼绘制的那张不知复杂了多少倍!
陈碧楼将破壁符轻轻拿起,来到那处岩壁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符纸竟然很轻松地便牢牢贴在了岩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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