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算下来,我们不仅要被白白打一顿,而且还要被关上几天,受几天寒苦。哼,这种刑罚堂,去找他干嘛?”
“那……那要是不还手呢?”宁可唯问道。
“不还手?那你得证明你的确没有还手,若是证明不出来,一样要被处罚。而且,就算你证明了你没还手,可那又能怎样?
刑罚堂对那些人的处罚不过就是关几天而已,这能有什么用,等他们出来了,他们还是会再打你,大不了再被几天就是了,不痛不痒的,而你却要遭受好几顿毒打。”
李静安摇摇头,“所以,你要是想在刑罚堂讨个说法,可以,刑罚堂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但你要是想讨个公道,那就得自己来。
宁可唯好奇问道:“说法和公道不一样?”
李静安瞥了她一眼,“废话。说法是什么?说法的意思就是解释,就是对一件事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就好比我现在打你一拳,你找我要个说法,我会解释说,我手痒了,仅此而已。这就是说法。
但公道是什么?公道是公平公正的道理。同样的,我无端地打了你一拳,你来找我讨个公道。
我就不能单纯地给个解释了,我得先为自己做错的事道歉,然后请求你的原谅,并接受你的反击。
不能说我打了你一拳,你打我一拳这事就算了了。而是要接受你因此而带来的所有负面情绪的愤怒,哪怕你打我千百拳,我也得承受。
这就是公道!”
宁可唯道:“打一拳,还千百拳,这也太过了吧。”
李静安轻哼了一声,“过了?你知道我们每天有多少事要做吗?我们每天需要花多少时间,多少力气,才能得到那片刻的欢乐自在吗?
好比,我看到树上有一个苹果,我知道我吃了这个苹果,就能获得短暂的快乐。于是,为了得到这个苹果,我先去找到了这个苹果的主人,恳求他卖给我。
在得到苹果的主人的答应,说好了价钱后。然后我就去筹备钱,去帮人打工,扫地、做饭、搬货。
最后我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赚到了那点钱,在苹果主人那里买到了那个我期待已久的苹果。
当我怀着无比激动、无比期待的心情,准备吃这个来之不易的果实时,你却突然走过来,一把就将我的苹果拍掉。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心情?你知道为了得到这一刻的快乐,我付出了多少?你觉得你说,你过几天随便拿过来一个苹果,就能补偿我?”
李静安摇了摇头,“我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你毁了,你让我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你觉得我多还了你几拳,做得过了?”
宁可唯偏着脑袋,两条英气满满的柳叶眉紧紧皱在一起,“嗯~”像是在思索着人生大事。
于泽杨道:“那这岂不是说,别人冒犯了你,你就能随便打别人了?这……也不合理吧。”
李静安没好气道:“不合理?那你无端挑事就合理了?”
于泽杨悻悻然不说话。
宁可唯却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还击也肯定要有个度,不然人家碰了你一下,你就要把人家宰了,这哪能行?”
李静安双手又恢复抱着后脑勺的状态,“这当然不行,所以墨家才有兼爱的理论,爱他人,爱自己,大爱众生。”
宁可唯鹅鹅地笑了起来,“是不是只要人人都有了爱,世间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李静安望着蓝天道:“这是痴人说梦,人人只会都有私欲,不会都有爱。墨家的理论太过理想了,不可能实现。”
宁可唯随口问道:“墨家不行,那儒家呢?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这些呢?”
李静安摇头晃脑,“保守古板,阶级严重,我们现在见到一些人,总得点头哈腰地尊称对方为大人,就是儒家那帮子搞出来的。”
宁可唯又好奇问道:“那法家呢?”
“法是国家的根本,但法家那些人……”
……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偏了,然后开始天马行空,风马牛不相及地乱聊。
于泽杨和数博伦两人在后面面面相觑,不是在说反击的事吗?怎么在聊诸子百家了?
另外,于泽杨发现一向沉默寡言,不喜多话的李静安,竟然能和宁可唯说这么多,完全就像是开了闸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不通,不明白李静安的性子怎么突然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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