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别别。”他着急地走上前来拦住了欲往外去的沐馥:“别,我两搭档了几年,突然调换会引起怀疑的。”
刘黎茂的目光被桌面的字迹吸引了:“你这是哪位名家的字帖呀,居然写得这么好?我居然看不出来。”
“这是我在德国瞎练的,并非名家。”沐馥被他逗开心了:“我除了原本使用的字迹外,还会一些其他的字迹变换。这样只是为了防止自己暴露。”
这是沐馥的字迹,他像是解决了心头的一个难题,有些惊喜。
原来她这么早就加入组织了,那天在文具店碰见沐馥的疑惑就能解释了,怪不得到处用假的名字从事各项职业。
按照沐璟的脾气,只要沐馥果断回家,大哥又岂能真的将人扫地出门连夜送上去慕尼黑的轮船。
难道前世,她也提前回到了申城?
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他也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任务等着他,时机恰当之时就把她调到大哥身边吧。
这个世界上大哥唯一在乎的女人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帮他了却临死前的遗憾。
他得出沐馥的身份后,并没有多少记忆里的悸动。
毕竟前世的沐馥是一个刻在骨子里的人,将这些强加到另一个人身上,总会造成些悲剧。
既然上天要他重来一次,那就好好完成任务,圆满离去。
这个世界的沐馥如果有可以利用之处,为了完成任务,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
哪怕这个沐家再次给了我家的温暖,我也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我只是中央特科的一名特工,我的使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隔天,他按照桌子里的字条地点到了江边。
一位戴着毡帽,穿着黑色棉长衫的人坐在了字条上的位置。
他很清楚,这就是今天要见的人。
周围稀稀拉拉的一些人,时不时地有小孩的哭闹声传过来。
刘黎茂漫无目的地走到他的位置一边坐了下来,“这里人这么多,怎么会约在这?”
他像个小痞子一样靠在了另一边的扶手上,时不时地抖动着腿。
“《文艺新闻》报刊的同志们全部牺牲了,大家都很难过,但是光明的事业还有需要靠我们努力。听说建设委员会无线电管理处处长武津准备在申城开设培训班,谭跃安谭司令当军监?”
“有这回事。”刘黎茂肯定了他的问题。
“组织调派了三名新同志前来,你协助三名同志完成这次培训。另外,组织打算配备一名跟谭司令有关的女同志打入进去,策应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这真是想啥来啥呀?除了沐馥还能有谁入得了谭跃安那个死小子眼里。
这位中年男子看他不说话,继续补充:“不要有顾虑,这位女同志有好几年与敌对势力抗争的经验,相信你们两人的协作会十分不错。”
“那据点还需要恢复吗?”
“这件事组织另有安排。”中年男子捡起椅子上的报纸,起身准备离开。
他们两人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有交流的模样,刘黎茂骂骂咧咧起来。
“臭书生,不就是我放了个屁吗?有必要一声不吭地甩脸子走吗?”
中年男子气得直摇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周围的人都觉得这个男子也太不文雅了吧,从小学的诗书礼仪都吃到狗肚里去了,纷纷指指点点。
刘黎茂看着那人走远,“哼,下次再也不做有人的藤椅了,你走了我一个人坐。”
一个多时辰过后,他气消地离开了这里。
沐馥如果要回来,应该会联系我打掩护,安心等着就是了。
他嘴上的沐馥看到新的任务后反而犹豫了起来,没必要给我来大招吧。
好不容易混的街坊邻居都熟知我的地步,现在居然叫我回沐府做新的任务。
她郁闷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缓解新任务带来的焦虑,采儿却兴奋得合不拢嘴:“小姐,这是好事,至少咱们不用特意躲着大少爷了。”
“难道你觉得这项任务会成功?大哥说不定就抄着家伙赶我回德国的轮船了。”
“我虽然不记得八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你总不能被他安排待在国外一辈子呀。另外,你不是想知道刘黎茂的身份是否给大少爷带来危险吗?回去之后我们正好探查一下。”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沐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小声嘀咕起来:“在这里自由自在的多好,传递情报遇到危险大哥也不会操心。”
采儿比沐馥大上两岁,自然总像照顾妹妹般时不时地开导这位偶尔发脾气的大小姐。
她看着沐馥噘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笑么,都怪你,要不是常常念叨回家的事情,怎么会接到这样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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