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看着他们洗完手,然后抱出来一挂京城产的黄皮蒜,一人一颗,剥了配干粮吃,别看黄皮蒜个头不大,这么直接生吃还挺辣嘴的,人人都出一脑门的汗。
干粮干得难以下咽,吃了几口就口渴得厉害,一群人又赶紧生火烧水,忙活半天才终于都安逸了。
然后这些年轻人把自己手上省下来的黄皮蒜拿去给了自己家人,等他们各自回来的时候,都给祁可带了礼物,皆都是巴掌那么大一块平平整整的风干牛羊肉,闻着只有盐味,听钱友巧他们说都是家里在出发前做好的,可以直接吃或者煮汤吃。
祁可收下了这些风干咸肉,想想几瓣蒜换这么多肉她占人大便宜,肉比蒜贵不是,于是又拿出几挂蒜来让他们送回自己家去。
她一定要做到等价交换才能安自己的心,受脑海中师父赐予的传承影响,若是接受了价值不相等的好处有可能沾染不必要的因果,往小了说欠人情,往大了说就说不清了。
但在钱友巧他们眼里,眼下这时节,蒜能治病救命,几瓣蒜换一小方肉是应该的,但又不想拂了祁可的意思,于是还是收下了,然后觉得祁可真够意思,虽然表情看着冷冷的,那也定是家庭生变的缘故,真实性情还是很疏朗仗义的,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这些大蒜他们留下几颗自己吃,余下的都各自送回家里,再领了一耳朵家人的叮嘱回来。
稍事休息之后,成荫他们男孩子赶去伙房营帮忙,趁天未黑,祁可带着钱友巧去她车上,打开药箱给她拿药油做按摩。
幸好先前洗过手了,不然这一搓一条泥可真够尴尬的。
京城的传统跌打药油果然有效,还没揉完钱友巧就感到了伤处在发热,等完事后她回到自己车上,找出一件旧中衣打个结挂脖子上将手臂吊了起来。
祁可看着那件中衣,布料都有些透光了,不知道是穿了多少年,而钱友巧还是出身不错的姑娘呢,也就穿这样的旧衣,北地边民生活水平之差可见一斑。
她俩这里弄完,他们这个小群体中的女孩子们也正好拆完了拉车的牲口,祁可的老牛也由她们解了套索,只等收到带牲口去饮水吃草的命令即可牵了就走。
有她们代劳,也就不必祁可惦记忙碌了,省出来的时间正好用来睡觉,今天结结实实驾车走了一天的路,不平坦的道路加上没有防震的牛车等于一身骨头差点颠散架,祁可迫切需要好睡一场恢复体力。
但希望是美好的,祁可却还不能睡,她用了个解手方便的理由暂时离开人群走进野地,然后借着草木的掩护迅速地回到千荷境,她出来之前只给灵境内的狼群留了一天的食物,她必须要回来看一看,再给它们一批新食物。
狼群看到她回来兴奋地围着她转圈,头狼闻到她身上复杂的气味打了几个喷嚏,贴着她的腿左蹭右蹭,硬是蹭上了浓厚的狼味才满意地甩了一下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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