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教渝看着眼前的三个学生,“袁睿真是如此说法,依你们看来,他是真的没了科举心思,还是说一时之气,”
汪教渝思考了一下,还是不放心,想着再确认一下。
“禀告老师,依学生看来,袁睿不是一时之气,到真像是看破世俗。”
王相公犹豫了一下,“去村里的路上,还听到有村民闲聊,说是袁睿现在每天赶着鸭子下田,一坐就是半天,边上经过的人还经常听他念念叨叨的说些胡言乱语,现在的样子,不说别的,就是去科考,也是完全没有了可能。”
“有几个乡邻跟我们说了,他前段时间生病,好像是想通了,已经准备先成家再立业,附近好多人家都想着把女儿嫁进他家,赌他未来金榜题名。”
这时边上的一位同学也跟了一句,”学生还听到一件事,有一些村民都在说,袁睿经常到田里教导他们怎么种田,还跟他们聊很多作物栽种,看来.....”
“好,知道了,你们去温书吧,这个事情暂时不要声张外传。”王佳玉吩咐了一句,就让他们回去了。
看着王相公三人离去,汪教渝站起身来,慢慢跺着步。
想了一下,汪教渝直接朝县衙后堂走去。
汪知县正在房里头疼,现在的通海也是到处鸡飞狗跳,县城里商户无心卖货,作坊里匠人做起手工都是有气无力,稍微好些的是农户,还都在田里忙着,毕竟他们对于这些还是感觉迟缓了一些。
看到汪教渝进来,示意他自行坐下,自己犹自站在窗边。
“兄长可是为了现在的状况烦忧,”看着汪知县没有坐,他也就走到知县身后一身距离。
“有个消息不知跟这个是否相关,我让历山去了季家庄,得到的消息都是袁睿没有了科举的心思,准备居家务农了。但是我有一点还是想不通,这次袁睿府试前生病,归来又一直声称旧病未愈,未必是在逃避什么?”
“老三啊,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一招不慎,我们汪家可就万劫不复了。我到通海已经5年了,通海这个地方其他的都还好,不管是百姓还是文风,就是官风都是不错的。”
“我自认为任职知县的这五年,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朴实。就说进学一项,在沭阳府一直都是前三,就算在扬州,也都是名列前茅。不管说到哪里,我都无愧于心。”
“大兄说的是,这几年,在兄长的治理下,通海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盛,确是有目共睹,不是小人作祟,大兄应该早就升到府里了。”
“为兄也不是说一定要升到哪里,只是现在朝中恐有大变动,扬州新任巡察使是于公推荐的,主要过来推行新政,听说这新政在青州、蜀州、潭州几个地方推行半年来,地方官府和百姓都是怨声载道,这次扬州也是直接推行,为兄深忧啊!”
“大兄,袁睿应该不是要闹事的人,他原来一直想着科举,这次可能是因为某些事没有想通,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既然这样,就顺其自然吧,但是有一点,官学那边不能乱,也不能让这些书生误事,你回去马上下个通知,找个理由,把所有官学学子封在县渝里,嗯,至少半个月,再看情况,估计半个月后应该可以明朗了。”
汪知县还是不放心那些自命清高的学子,他们可是不管不顾的,不但自己会闹腾,再回家搅合一通,通海真就不好收场了。
袁睿晚上大部分时间是在自己的书房睡的,说是书房也行,卧室也行。这里床铺都是现成的,他喜欢斜靠着看书,有时晚了根本不会再去卧室睡,懒得折腾。
初夏晚上还算舒服,因为今天中午没睡,有点迷瞪,看书的时候就有点瞌睡,干脆直接吹了灯,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起来,可是真等睡下,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在这时,寂静的院子里传来一个细微的声响,袁睿的耳朵一下子就支楞起来了。
不会真有人作死吧!
袁睿这两天也是一直在想怎么办才好,他就是希望闹出动静,先看看哪些人会跳出来。
没错,是有人,奔着边上的卧室去了。袁睿的耳朵很灵敏,这也是他的优点之一。
从床上起来,悄悄的穿好衣服,来到窗户边上,他想往外看看情况。
傻了!忘记了,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窗户看不到外面。
幸好有历史知识帮忙,沾了一点口水,悄悄在最下面搞了一个小窟窿,这才可以。
院子里站了两人,正在四处张望,应该是望风的。
袁睿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是躲起来还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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