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舒又问了几个问题。以查都为他一一解答了。
如果没有两个半个办事员临时想出的主意,那他该怎么办?如果诺洛儿没有怀揣着对拉麦尔的兴趣来到此处,顺便伸出援手(那片鱼鳞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力量来源,来自至高者的,涤荡一切的力量)那他又该怎么办?如果伸肠·衬不是这样的死灵,如果他麾下的死灵不遵循这样的理念,他又该怎么办?
最简单的,如果复活不起效怎么办?复活的确在那只老鼠身上实验成功了。以查也的确在大生命师的身边学到了许多不为他者所知的,生命的神秘性质。但如此大面积,如此彻底的复活(其中有些死灵真的已经死了太久太久,生命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即是是恶魔公爵也不一定有把握吧?
同样的,甚至更细节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如果死灵不是正好使用了天使元轮法阵的力量,如果天使们没想要搭救他,顺便带来集之轮的信息。如果死者不正好想要创造死灵天使,又会怎么样?如果他们兴致缺缺,没打算让这恶魔暴君在临死前一饱眼福呢?
如果……比如说,在他被拉入冥界的最开头,那些谋杀专员——那一个配比精妙的小队,包含骑士,法师和射手,真的随随便便地就杀了他呢?
难道他走至此处,全凭巧合?
还是,无论他怎么选择,他都既能获朋友和敌人的双重帮助,在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层面,为他想要的行动推波助澜?因为他早已算尽一切,穷尽所有事件的发展。他是幕后神秘的操纵者,敦促让事件的联线到达他想触及的地方?
或者更可怕的。在每一条时间线的尽头,他都做好了准备。每一种发展的可能,他都能接受,并为他所用?
“都没有。”
以查说。“我真没想那么多。”
“你知道很多事情。几乎所有的。你光用看就能知道我们内心所想。”希舒说。“你一定有精心设计过的策略。”
“那是以前了。”以查说。“以前有一位全知者暂时把他的眼睛借给了我。”
“现在他收回去了?”
以查没有直接撒谎。他想了想,突然来了点兴致。“你知道五弦记录法吗?”
希舒茫然地摇了摇头。
“一种某种程度上,比符号记录更优的记录方式。它的载体是一种声音。明白它为什么更优?”
“……没明白。”
“记录终究是为了传播。”以查道。“而眼睛可以闭上。耳朵不能关闭。当然,有些家伙的耳朵也可以闭上。而我们不理会这些变态。”
希舒考虑了一会儿。成效不大。
“那位全知者……把借给你的眼睛收回去了?”他问。得到的是恶魔的一瞥。“这是你自己想的。对吧?”
“……对。”希舒道。“总归,你选择不再那样洞悉一切了。难道那样不好吗?”
“不好。我只是不那样做了。”
“为什么?”
“因为关键阶段的缺失。”以查道。他用一根爪子慢慢刮着白色的地面,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用那根爪子点了点自己额头。“如果我一下就看穿你的心中所想,会缺失什么关键阶段呢?沟通本身不会被损害。因为它就是为了传递信息所存在。这反而会加快效率。”
“知识。”他说。“不会因为你从我脸上看出来,或不看出来就减少。被损害的将只会有一件东西——谎言。”
“谎言?”希舒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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