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齐正光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惊恐地看着魏朝阳。
魏朝阳微笑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齐家背地里这么暗算我,如今还想让我把所有的黑锅都背下来,我要不弄死你们全家,我这个炼运师会让同行笑话的。
对了,刚刚直播的时候,滕文彦还在,可你们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早就知道你们要来了,也知道你们打算干什么!”
齐正光快要哭出来了,“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海城委员会最高十二人,你要敢杀我,委员会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尤副队长,你听着的,他要杀我,他要杀我啊。”
尤副支队长默默地开着车,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左一右夹着齐正光的两名队员也一般面无表情。
齐正光恍然大悟,“你,你也是傅通的人,这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
“闭嘴!”魏朝阳呵斥道,“给你自己留点最后的体面,再怎么说也是海城委员会的最高十二人之一,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就算要死,也得保持最后的尊严。”
齐正光哆嗦着说:“我不要尊严,你不能杀我,我是常务委员,我是常务委员啊……”
魏朝阳露出一个相当冷酷的笑容,“说个笑话给你听。我们炼运师之间讲究的是斗而不破,所以杜萍就只能自杀了。”
齐正光上下牙控制不住的咯咯撞击,“我,我不会自杀,没人会相信我会自杀,没有理由的,我没有理由自杀……”
“我给你准备了理由哦。”魏朝阳举起手机,把齐正勇杀自家人的那段视频放给他看,“这个理由够不够!真相被揭穿,你这个主使者只能自杀背锅。就算你不自杀,这段视频到了齐正威手里,他也一定会劝你自杀的。”
“我不想死……”齐正光终于放声大哭。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子呛的骚臭味儿。
夹着他的队员瞧了瞧,突然没忍住,发出一声嗤笑,“尿了!”
“我不想死啊……”齐正光突然疯了一样挣扎着。
夹着他的两个队员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几拳,打得他整个人都痛苦的蜷缩起来。
魏朝阳道:“你不死,那就得是齐正威几个人死,你觉得齐家是会抛弃你这个地区级委员会的常务委员,还是抛弃他们几个在洲区级委员会任职的人?我要搞死齐家,你会死,齐家要保全自己,你还是会死。所以啊,你死定了!”
齐正光哀求道:“我不想死。我只是个旁支的傀儡,什么都说了不算,也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要我怎么做就得怎么做,齐家暗算你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不要杀我,求你了,让我干什么都行……对了,我知道齐家一直在暗中做生人运猎取,我还知道他们每年都会送一批人到地底下去,还有,还有,福喜公司在蟹子岛附近有个实验基地,一直在用活人做运气种养的实验,这也是齐家主导的……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不要杀我啊……我记得齐家跟江户委员会有个秘密往来……”
就算是傀儡,但他也是坐在海城委员会最高十二人的位置上,想让他办事,就少不得会让他知道些隐秘,哪怕只是一鳞半爪,积累多了,也是极为可观的。
为了活命,齐正光挖空心思地拼命回忆,只希望能说出对魏朝阳有用的信息。
魏朝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他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眼瞅着快要到委员会大楼了,才打断他,“你想活,那齐家就得死,做个选择?你,还是齐家?”
齐正光呆了一呆,深深地低下头,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
车子停在了大楼前方。
其他车上的作战队员纷纷下车。
“看起来,你做了选择。”
魏朝阳很遗憾地对那两个作战队员道,“带齐委员去卫生间收拾一下,让他走得体面面点吧。”
那两个作战队员一声不吭地就去推车门。
齐正光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尖叫道:“我要活!我要活!”
说完,抱着头,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魏朝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过了好一会儿,几人才推门下车。
齐正光已经换了过裤子,脸也简单擦过,只是哭红的眼睛没办法处理。
前方传来嘈杂混乱的声响。
他抬头看去,便见到了从没见过的景象。
海城委员会总部一楼大厅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都是得各部门的工作人员,好些还举着临时用纸板制作的牌子,上面乱七八糟地写着“真相”“公正”之类的大字,还有干脆就举着空白纸板的,也不知道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反正大家都很激动举着,晃来晃去,七吵乱嚷的。
事实上,不仅是大厅里挤满了人。
走进门就可以看到,楼梯上也同样黑压压的挤着人,不停呼喊着,只是不知前方受了什么阻,不能前进。
魏朝阳带着齐正光一进门,就被众人发现了,所有人都激动起来,指着齐正光乱骂,什么叛徒走狗,什么齐家人都该死,什么齐家没一个好东西,简直就是千夫所指。
齐正光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会突然间激化到这个地步。
当然,也不全是在骂齐正光,还有向着魏朝阳喊话打气的,什么魏顾问我们支持你之类的。虽然昨天大家才知道委员会多了这么位顾问,但不妨碍现在把他当成自己人!
什么是自己人?被齐家迫害的,被洲区委员会打压的,跟傅委员一个阵营的,那就是自己人!
魏朝阳向着众人挥手示意,高声回应,“谢谢,谢谢大家,我们跟齐委员回来,就是为了寻求一个公正公开的结果,请大家让一让,我们要上去见洲区委员会派来的调查组,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太危险了,调查组分明就是齐家搞出来的,这帮齐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有人在人群里大喊,“上面全是调查组的人,其他常务委员都被他们软禁了,魏顾问你上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魏朝阳无奈地摊手道:“可事情总得解决,人家是洲区委员会的钦差大臣嘛,我们只能上去跟人家说。”
人群中便又有人大喊:“开直播,魏顾问,你开着直播,我们大家在下面看着,他们要是搞什么名堂,我们就冲上去跟他们拼了!”
“没错,开直播!”
“开直播!”
“开直播!”
被这么一带动,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呐喊起来。
魏朝阳立刻顺应呼声,掏出手机,打开直播,交给身边的尤副队长帮忙举着,这才顺着众人闪开的通路向楼上走去。
倒不是不想坐电梯,而是因为电梯已经被停用了。
沿着电梯走到三楼,就看到了堵在楼梯上的人。
正是跟齐正威调查组同来的洲区委员会作战支队。
虽然堵着前路,但他们都很克制,手上没有拿任何武器。
站在最前面的队员也没什么横眉立目的表情,而是好声好气地劝着往上挤的海城委员会工作人员,让他们不要太激动。
魏朝阳把齐正光推到了最前面。
齐正光勉强端起架子,“让我过去,我把魏朝阳带回来了!”
拦路的人都认得他,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魏朝阳,二话不说便让开通道。
齐正光便有些犹豫。
魏朝阳轻轻推了他一把,也没说话,但还是吓了齐正光一跳,下意识回头看了魏朝阳一眼,这才不怎么情愿地当先开路。
便有拦路的作战支队队员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插曲,不禁皱了皱眉头,轻轻捅了身边年纪稍大的同事一把。
那同事瞟了一眼,浑若无事地地转过头,用嗓子眼低声挤出一句话,“别多事,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跟我们没关系。”
齐正光很快就带着魏朝阳来到了七楼的会议室。
此时齐正威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临时办公场所。
会议桌上铺开了满满腾腾的各种资料。
坐在桌前工作人员打着笔记本,看上去都挺忙的样子。
而齐正威则利用这段时间,跟除了傅通外的其他十个海城常务委员谈话,希望可以获得他们的支持。
只有获得多数常务委员的支持,清洗海城委员会才能顺理成章。
毕竟再怎么样,齐家也不可能真的一手遮天,上面还有两级委员会盯着呢。
当然了,掌控一地委员会也不需要做到一手遮天,只要有足够的交换利益,便可以把各方都跟自家绑在一起,再把底下各机构的负责人换成齐家的人,到时候跟一手遮天也没什么区别了。
只是这谈话进行得极为不顺利。
除了两个平时就跟齐家关系密切的常务委员外,其他人对齐正威一概采取不合作的态度,甚至有两个平时跟傅通极为不对付的,居然也不肯站在齐家这边对付傅通,甚至还嘲弄了齐正威一翻,认为齐家想借机掌控海城委员会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这让齐正威大为光火,恨不得把这些家伙全都直接从窗户扔出去。
正在这当口,齐正光带着魏朝阳回来了。
齐正威听了不禁大喜,赶忙抛下谈话的委员,赶出来亲自迎接齐正光。
“正光,干得漂亮!”他握住齐正光的手,重重拍了齐正光肩膀一把,兴奋之情溢于颜表。
既然那些常务委员不识趣,那就别怪他不客气,借着给魏朝阳定罪的机会,直接把整个海城委员会打成勾结魏朝阳的的典型,大不了把这次机会跟洲区委员会的其他势力分享,让出一些重要职位来。
转头看向魏朝阳,齐正威冷笑了两声,“魏顾问,魏大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来人,把他带下去审问……”
魏朝阳没说话,在他身后举着手机直播的尤副队长上前一步,就差把镜头怼到齐正威脸上了,“他就是洲区委员会调查组的组长齐正威,也是齐家的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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