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一行赶到蔚县县衙时,见到县衙前已经围满了百姓,其中有几个壮汉,一边大声嘶吼,一边推搡着衙役,似乎想要冲进县衙。
而被围着的几个衙役不知是心怀同情,还是怕激发矛盾,尽管不断遭到呵斥,却仍一脸无奈地耐着性子劝说。
吴国贵见状,刚想上前去驱散百姓,好让吴三桂进去,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凄惨的哭腔道:“青天大老爷,求求你为小人做主啊!”
“那些该死的丘八,不仅抢了我的东西,还把我的孙女也糟蹋了,我那苦命的孙女一时想不开,竟......”
“啊,狠心的孙女,你走了是解脱了,叫我这个孤老婆子以后怎么活啊......青天大老爷......”
吴国贵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哭天抹泪地走了过来,而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愤怒的男男女女。
其中走在前头的两个壮汉抬着一块破门板,上面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那少女虽是一身粗布麻衣,却也难掩她的清秀脱俗 。
此刻她静静地躺在门板上,好似沉睡去一般,只是她那紧皱的眉头,似乎正做着可怕的噩梦。
吴国贵本是个杀性很大的人,此刻见那少女从他面前走过,心中竟也有了一丝愤怒。
“青天大老爷,求求你替我做做主啊,我那儿子只是劝了一句,他们就将他活活打死......”
“青天大老爷,我家的地......”
......
吴三桂见到一拨又一拨的百姓前来,县衙前越闹越凶,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这时,一旁的吴智道:“少爷,此事有些不正常,以前虽也有百姓来闹,却只有三两个气不过的苦主。”
“像今日这般成群结队来的,却是从来没有过,小的担心他们是故意来闹事,是不是让吴大人去调些兵来,以防不测?”
吴三桂看了一眼县衙前情绪越来越激动的百姓,摇头道:“不行,此刻群情激奋,若是本帅派兵镇压,正好给了巩永固把柄。”
吴智闻言,一脸担心地道:“看这情形,闹起来是早晚的事,若是您不派兵镇压,到时百姓冲击了县衙,那巩永固同样会告您的刁状啊!”
吴三桂点头道:“是啊,平时看那巩永固还挺温文尔雅,顾全大局的,没想到今日竟如此阴险。”
吴国贵看了眼越闹越凶的百姓,沉声道:“大帅,既然左右都免不了受罚,不如就以处理军务为由,直接回军营吧!”
吴三桂想了想,道:“不行,此次崇祯不仅授本帅镇国将军,还让本帅担任监军,应也是想让本帅从中协调,处理好士兵害民之事。”
“而且今日巩永固已当众将此事交给本帅,若是本帅借口推脱,巩永固也会告刁状,而以崇祯的心性,必然会记恨本帅......”
“哒哒哒......”
这时,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吴三桂等人回头望去,只见吴义一脸着急地疾驰而来。
“少爷,小的刚得到消息,刘文炳已经带领郑森等两万人出海北上了?”
吴义过来后,不待吴三桂询问,就急忙将消息说了出来。
“刘文炳?不是说他已经战死了吗?”
吴三桂闻言,惊讶过后,又追问道:“我们的人可看清楚了,真的是刘文炳吗?”
吴义摇了摇头,道:“我们的人只是远远地看到史可法将一群人迎了进去,并未看清具体有哪些人。”
“不过他事后打听过,北上的不止有刘文炳,好像连崇祯的一个妃子的妹妹叫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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