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你这样不行的呢,这拜神树嘛,哪里有隔这么远在路上拜的道理,都是要到神树跟前烧香烧纸和磕头的嘛,隔这么远,神树哪里会显灵呢?”罗家请来的先生站出来说道。
“就是嘛,哪里有那样的道理,以前我们也经常跟着来拜神树,都是到树脚的嘛。而且,这块地,好像就从来没人种过,你家为什么无端端的要挖来种什么豌豆呢?”跟着来的唢呐匠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帮着说道。
不管是先生还是吹打匠,都是罗家花钱雇来的,只要在神树前完成了仪式,他们的工作就算完成。要是这么耗着,也等于是在拖他们,完不成仪式,就拿不到工钱,所以当然要帮着雇请他们的罗家。
“你这人还真的是怪呢,我家的地,当然是想什么时候种就什么时候种,以前不种,不代表以后就不种,难不成我们种之前还要请示你一下,等待你的批准?好笑,就是因为经常有人来踩,才使得我们种不成,为此,我家每年损失好多粮食,损失好多果菜,你们晓得吗?神树倒是保佑你们了,那我家的损失你们又有哪家看到又有哪家弥补一点点呢?”胡铭晨轻笑着有理有据的说道。
实际上啊,这小块地,不管是种粮食还是种果菜,还真的是没多少产出,神树自己本身就挡住了不少的阳光。可是,胡铭晨就是要以此为借口凑钱,说法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家这小点地,能有什么产出啊能有什么损失啊?大哥,不要管他,我们赶紧拜完赶紧走。”带着孝帕的妇女不耐烦的说道。
“不行,凭什么啊?你这话说得好没得道理,哦,要多大损失才是损失,就算一块钱的产出,那是不是一块钱的损失。搞得这像你家的一样,以前如何我们不管,反正以后我家的地就是不能让人随便乱踩。不准到我家地里头来,不准来。”说完,胡铭晨就举起锄头挡在那些人的面前。
而胡燕蝶和胡雨娇也靠近到胡铭晨的身边,各自拿着一把锄头也像模像样的阻挡对方。
见此情形,罗家老大头疼为难了。
如果对方是大人,还能够讲一下道理,或者拉一下关系感情。这杜格乡就这么大,每户人家在别的村总会有些亲戚或者认识一些人,面对大人,只要七弯八拐的拉上关系,事情也就过去了。
农村人嘛,通常不会为了一些小事情去得罪人,传出去名声也不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胡铭晨家的那一块地才会常年没办法种,久而久之,倒像是荒地一样。
没办法,人家来,只要胡建军和江玉彩在家,弄不好还会礼貌性的请人家喝杯水呢。到神树这边来十户人家,起码有六七户都能和胡铭晨家扯到关系,要么是远方亲戚,要么是亲戚的亲戚,要么是一起干过活儿的工友,要么人家干脆就是胡铭晨家隔壁邻居家的亲戚,凡此种种,想拒绝都没办法拒绝。
现在胡建军和江玉彩不在家,胡铭晨就不管那些了,他谁也不认识,也没有谁认识他。
一句话,拿不到好处,他谁也不放进来。
偏偏面对的是三个小孩子,打不得,骂不得,一个弄不好,还会让人家说出许多不是来。无论怎么样,与几个小孩子产生冲突,再有道理都会变成没道理,都会被人说成是大欺小,欺负人。
何况这还是在人家的家门口,还是在人家的地里头,没有那么侵门踏户的道理。
“罗哥,我知道他家,和小娃娃讲不清楚,你干脆去和他家大人讲,大家都是这团转的,他家大人应该不会那么不讲情面。”正在主人家头痛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一个敲锣的年轻人这时候给出了一个点子。
“别费力气了,我家大人不在家。不过也不要以为我家大人不在家你们就可以乱来,你们要是敢欺负,我们还是可以喊来很多人的。”胡铭晨这是提前给对方打预防针。
“虎子,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知道的话你去看看,我们还是和人家的大人谈。”姓罗的主人对那个敲锣的年轻人道,他怕胡铭晨是说谎。
那个虎子放下锣,一口气跑到胡铭晨家去,又一口气跑了回来:“他家真的没有人,我喊了,也敲门了,没人答应我。”
“小娃娃,你就让我们下地去吧,我们不会耽误很久,烧点香蜡纸烛,再拜一拜就走,不会影响到你们挖地的,如果你要是觉得我们踩到了,那走的时候我们帮你加挖一挖也是可以的嘛。”姓罗的主人没有办法之下,只能祈求胡铭晨,好好和他说。
胡铭晨的目的是钱,不是真的挖地,他怎么可能同意,他要是同意了,那这一切不就白演了吗?
“不行,我家的地我们自己挖,不需要你们外人帮忙,你刚才还说要烧香蜡纸烛,晓不晓得,每年这周边的草和包谷都会被烧香蜡纸烛的人给引燃一些,搞得我家还要经常来灭火,帮那些人擦屁股。有这棵神树在,我家是既损失粮食果蔬,还要劳心劳力,反而一点好处都没有,这实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胡铭晨对四周随便指了指道。
胡铭晨不好直接说钱,但是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暗示了呀,什么损失啊,什么好处啊,对方怎么就听不明白了,这也太白目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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