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蝉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抓住了那把黑鞘长刀,在还没有来得及出鞘的时候就把刀柄按压了回去。
他不去搭理地上发生着异常变化的南二,而是快步走回到屋子里面,抬起自己右边的袖袍,一下子就把长刀丢进了袖口里面。
隔绝了南二身上煞气对逆纹刀的召唤。
他又拿了个东西才走回来。
嘭!嘭!嘭!
南二红着双眼,身上原本牢牢捆着的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麻绳上都开始发生了断裂,看样子很快就困不住开始发狂的他了。
“杀!”
猩红着眼的南二吐出一口黑色的煞气,他用力的挣扎着,那些四溢的黑气都把麻绳腐蚀了,原本土黄色的绳子开始一点点的发黑,然后从变黑的地方崩断开来。
“杀!”
他大吼一声,身上的麻绳都同一时间的断裂开。
砰!
夏知蝉率先一步踩住了起身的南二,然后把刚才从袖袍里拿出来的东西夹在手指上,找准机会塞进来后者大张的嘴巴里面。
那是一片翠绿色的叶子。
“咳咳咳咳……”
南二一边剧烈的咳嗽着,身上的黑色烟雾也是颤抖着,一会儿消散了,一会儿又涌现出来。
直到最后,南二昏了过去,那些黑色的烟雾也渐渐消退了。
“大人,请……”
驿卒小五走进了庭院里面,然后迎面就是一股黑色的雾,他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顿时觉着胸口发闷,心底里莫名涌起来一阵怒火。
啪!
夏知蝉来的也快,他马上一掌拍在小五的额头上面,纯正的真气迅速的将误入到小五体内的煞气驱除出去。
“呃,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小五只是感到莫名的怒火,然后就是一阵的头晕,等到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之前还站在庭院中间的夏知蝉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没事。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夏知蝉看了看自己体内少得可怜的真气,刚才为了救小五又用掉了一些,如果把他的丹田气海比作一个池塘的话,现在的就已经快要干涸见底了。
“哦对,该用午饭了。而且江城衙门的李班头又送过来一些卷宗……”
“好,把饭和卷宗都拿进我房间里去吧。然后安排两个人,找条结实的铁链和一根抬东西用的棍子。”
夏知蝉转身往自己的屋子里面走去,路过再次昏倒的南二,伸手指了一下他,然后跟小五说了句:
“找到铁链子后,先把他捆起来。”
“呃……好的大人。”
小五看了看有些惨的南二,心里虽然不解却有不敢多问。
……
乐王府。
一个门童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台阶上,忽然间看见不远处穿了件素色锦衣的夏知蝉走了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壮实的驿卒,两个人肩上担着一根木棍,木棍上面好像绑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干什么来了?难不成给乐王爷送猪来了……
农村杀猪的人才会这样抬着猪,把猪的四蹄都用麻绳捆好了,用一根穿心杠抬着。
但是这可是乐王府啊……
幸好夏知蝉前些天偶尔也来了乐王府几趟,门童是个机灵的孩子,虽然夏知蝉换了衣着,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于是赶紧走过来问好。
“夏大人,您这是……”
门童迎上去才发现,那两个驿卒抬着东西不是一头黑猪,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而且这个人浑身上下被铁链子紧紧捆着住。好家伙呀,这是犯了多大的罪过呀,能被这样的对待。
门童这么想,是因为一般只有衙门口锁犯人才会用铁链子,而且还得是穷凶极恶武功高强的罪犯,怕一不留神他就逃跑了,这才用铁链子绑住手脚的。
这位能被这么对待,八成是个名震江湖的江洋大盗。
门童胡乱猜想着。
“夏大人,今天我们乐王爷出城去了,可能要傍晚才会回来,您要是有急事的话……”
夏知蝉摆了摆手,他带着南二来自然不是为了找乐王爷的。
乐王爷不是发了招贤令嘛,除了佛道两门之外,还来了好多的江湖术士,都是为了那千金悬赏。于是乐王爷干脆在城外摆下了擂台,让那些术士之间相互斗法。
就是图个乐呵而已。
“我今天不找乐王爷。”
夏知蝉看了眼身后棍子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南二,才继续说道:
“不空禅师在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低低的佛号从乐王府里传了出来。
“阿弥陀佛。”
紧接着,戒色小沙弥扶着看不见的不空禅师走了出来。
夏知蝉连忙见礼,他对这位不空禅师还是有所耳闻的,万佛山住持了尘大师的弟子,据传说是个“盲眼看佛,闭目见众生”的禅师。
而且不空禅师年龄也很大了,应该受到尊重。而且夏知蝉对待佛道两门的态度也不一样,这是因为佛门大多都是些慈眉善目的大和尚,而道门中人都有点舍我其谁的傲气。
“禅师,晚辈想求您驱除一个朋友身上的煞气……”
“阿弥陀佛,好说,好说……”
戒色小沙弥在一旁却一翻白眼,他理直气壮的把手一伸:
“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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