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不停翻涌的波浪,能证明大蛇刚才出现过。
咕咚咕咚咕咚。
冰冷的湖水直接灌进了赤梅的身体里,即使他挣扎着掐动避水诀,还是呛了好几口水,过半的身子还在大蛇的嘴巴里面。
蛇的某一颗獠牙从自己侧边的肋骨处刺了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的,但是浑身用不上力气却是真的。
浑浊的水底下什么都看不见。
巨大的危机感和恐惧感就冲垮了赤梅所有的心理防线,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个修道者,忘了自己曾经学过的种种法术,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痛苦的哀嚎着。
道门中人其实有个通病,也就是他们普遍专心修道,所以实战能力都不强。但是修为很高,一般的妖怪也不敢轻易招惹。
但是像这种情况或者是上次在南宫家的情况,赤梅就完全的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初在南宫家,他单独遇见了入煞的南二,然后被南二劈了一刀,其实受伤不是很重,但是为了保命他选择了装死。
于是才逃出生天,捡回了一条命。
现在这种情况,他就算是想要装死也不可能了,即使装死估计大蛇也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到时候直接把自己咔嚓咔嚓的嚼碎了咽下去,管你是不是装死也肯定要死透了。
正胡思乱想着,他却被抛上了河岸。
大蛇又变回成千娇百媚的蛇妖,摇晃着身姿来到被丢到河岸旁也不能动弹,只能从嘴巴里往外吐水的赤梅身边。
“哈哈哈,好狼狈呀客官。你刚才不是还跟奴家的尾巴玩得挺高兴的嘛?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蛇妖看着地上的赤梅,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她可是有快一个月都没有吃过人的精气了,何况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精气纯正的修道之人。
就像是节食了一个月的人忽然眼前摆满了美味佳肴。
“咳咳咳……妖怪,我赤梅可是道门……三代弟子……”
赤梅握着侧面被大蛇獠牙洞穿的伤口,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难道敢……杀我吗……”
也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人,明明都被人家弄成了重伤,已经变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鱼肉,却还嘴硬的问对方敢杀自己吗。
“哈哈哈,道门弟子,奴家好怕怕啊……”
蛇妖娇笑着,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想要安慰一下自己惴惴不安的小心脏。
“我……咳咳……放了……”
赤梅正说着,却突然感觉到面前一阵香风。
那个蛇妖正面带桃花的趴伏在他的胸口上,伸出细长的红色信子在空中轻轻的滑动着。
“你……莫要……猖狂……”
“哈哈哈,客官。咱们呀,还是做点好玩的事情吧……”
说完,蛇妖呼的吐出来一口略带粉色的烟雾。
“咳咳咳咳咳……”
赤梅咳嗽几声,把那些奇特的烟雾吸进去了不少,那些东西初进鼻腔的时候,只是有股好闻的香味。
但是很快就起了变化,莫名的热血涌上了赤梅的脑子,让他的双眼顿时就充满的血色。
“呃……”
曾几何时,那些被压在最深处的记忆都涌了上来,把赤梅的理智尽数消磨干净。
他曾经跟爱慕自己的师姐进过小树林,那一夜的风情他至今都记得,只不过那个师姐太丑,配不上自己,所以就没有再找过她。
之后也骗小师妹进过小树林,但是经验不足,又差点被师父发现,于是后来也都断了关系。
直到那一次暗中查探江城的事情,在一户死了丈夫的窗户下听见寡妇和情夫的欢好,把他多年压抑的欲望又勾了出来。
“啊——”
他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吼,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哈哈哈哈哈哈……”
蛇妖笑着,开始了精气的吸食。
……
原来临江亭的地方。
夏知蝉蹲在河岸边的地上,勾勾画画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准备些什么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工作着,偶尔抬起头看了看从自己的身边汹涌而过的大江之水。
“呼——终于搞定了,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夏知蝉从脚边捡起来一块石头,把一张黄纸符咒压在地上画好的阵法中间,然后从怀里掏出来蘸着朱砂的红色毛笔,轻轻点上一笔。
做完这一切后,他连忙跑远了一些,找了个草丛蹲了起来。
“你这是在干嘛?”
姜沁看着丢下自己在江岸边画了半天符咒阵法的夏知蝉,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尖。
“等等看吧,我也是想试试。”
夏知蝉说着,还拉住了一旁站着的姜沁的手臂,示意后者也跟他一样的蹲下来。
姜沁只能顺从的盘膝坐下,她把自己的佩剑横在双膝之上,也学着夏知蝉的模样注视着江面。
偶尔看一旁蹲着的男子一眼。
夏知蝉则是聚精会神的瞪大了眼睛,他做的这一切要是失败了,那一切也许就不是他猜想的样子。
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男子蹲的脚都快麻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只能也盘膝坐下来,一手托着腮继续望眼欲穿的等着。
又不知道过来多久。
“唉,难道真是我错了……”
夏知蝉正准备起身,忽然停下了动作:
“江上……起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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