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兴业又一拜:“谢定武伯...”
陈操在楼家村转了一大圈,然后便带着楼兴业离开,随后便吩咐赵信,立刻前往义乌,召集戚家军剩下的那些个将领子嗣前来台州。
三天后,陈操终于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报信的高崇。
“伯爷,属下幸不辱命...”高崇朝着陈操拱手:“属下这两个月汇总了不少消息,属下抵达杭州之后,便召集了当地的坐探打探情况,杭州内确有倭人,不过数量不多,大部分都是前来朝贡滞留的,尔后属下便去了嘉兴府,打探了四天,丝毫没有收获,不过在海宁卫听当地的渔民谈起,说宁波府当年有不少倭人前来,因为嘉靖倭乱之后,浙江鲜少倭人,那批倭人来的还真有些突然;
于是属下便带队去了宁波,将千余人分开寻找,终于在定海县打听到了消息。”
高崇将一份记录递给陈操:“定海县城南王家集,据当地的里正说,万历四十三年末,有自东海而来的一艘船靠岸,船上下来了不少倭人,这帮人有武器,当地百姓以为是倭寇,结果这帮人在王家集卖艺,且表演形式新颖,当地百姓都喜欢去看。”
“应该就是他们...”陈操皱眉点头:“然后呢?”
高崇接着道:“宁波倭乱,倭寇首先袭击定海县,王家集常去看的百姓讲,这帮人在倭寇上岸的当天便离开了,还将座船留在了王家集的海滩边;属下一路探寻到了白沙村,当地村民也言这帮倭人大明服装打扮,但大明话说的结结巴巴,与倭人一般。”
陈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转头看向赵信:“张春瑶的家不是就在定海县?她现在在哪里?”
赵信眼珠子一转,拱手:“属下按照伯爷吩咐派了个百户所的人护送张夫人回家乡去,确实是在定海县。伯爷忘了张夫人的父亲是曾经的定海知县?”
陈操心中一颤,顿时想起了一件事情,心中便沉了一下,转念一想不可能那么巧,但还是有些不舒服,便道:“派人去催一催,张夫人什么时候过来?”
“属下这就去办,伯爷,莫非夫人与他们有关联?”赵信试探性的一问。
陈操轻轻摇头:“当...不会...”说着便便看向高崇,你继续。
“这帮人从绍兴府一路南下,最远到了福建,而后又从福建的建宁府北上处州,金华,最后便来了台州...”
“就在台州?”陈操皱眉?
高崇点头:“千真万确,在宁海县治下的越溪镇北十里的越华山中,叫做越坳坪,属下亲自扮作走脚的货郎去查探了一番,村落集群很大,也有咱们汉人,目测下来,这帮人至少也有三百人以上,属下遇见一个世居越坳坪的一个老猎人,与其攀谈,言及这群人是万历四十六年搬来,至今已经是六年有余。”
“还有没有特别有价值的线索?”陈操翻看手中的记录。
“有...”高崇小心翼翼的将一个锦囊取下,从中取出一枚铜钱:“伯爷,请过目。”
陈操接过铜钱,一看上面的文字,心中顿时一跳:“怎么来的?”
“属下扮作货郎,与他们以物易物,他们的钱财很少,基本上以山中货物交换,临走时当中一个倭人小孩喜欢糖葫芦,属下便使了些小计谋,骗得此物。”
“你骗的?”陈操大惊。
高崇自豪的点头:“此钱虽与我大明制钱有些许相同,但所印文字不同,再加上这帮人鬼鬼祟祟的,属下根据伯爷的提示,便能想到这群人就是伯爷要找的人。”
“混账东西...”陈操站起身忍不住踢了高崇一脚:“赵信,立刻集结兵马,与本伯迅速前往越溪...”
赵信从陈操手里接过铜钱,疑惑道:“伯爷,这一枚钱就让咱们大动干戈,是不是?”
“你知道什么?”陈操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个‘庆长通宝’乃是倭国前征夷大将军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所铸造的流通钱币,咱们大明不认他们的铜钱,只认金银,所以倭国每每与我朝朝贡,所带货币都是金银,即便用铜钱,那也是将铜钱熔掉之后直接用铜矿来交易;
这帮人如此警觉,你高崇骗取了他们的一枚钱,他们肯定知晓,但愿咱们现在赶过去还来的及,不然...”
高崇一听,赶忙拱手:“伯爷放心,属下将整个千户所的人全部撒在了越坳坪四周,不管他们动身去哪里,属下的人都能找到他们,况且,”高崇嘿嘿一笑:“属下以伯爷的名义,调集了越溪周边三个备倭千户所,有两千多人集结在越坳坪的出山道路中,只要他们敢跑,必然被擒。”
陈操斜睨着高崇,然后又看向赵信:“赵信,这家伙的手段你教的吧?”
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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