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手上拿着篮子撒着白色的花瓣,为老人送葬。
有个小孩在他身侧哭的厉害。
“平平别哭,白爷爷只是睡着了。他还会在天上看着平平,保佑平平的。”姜容摸了摸他的小脸,安慰道。
小孩抹了抹泪,蔫巴巴地说,“可神仙姐姐说,白爷爷是死掉了。睡着了还能睁开眼,死掉了就是再也不会睁眼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白爷爷了!神仙姐姐说,平平以后也会死掉,变成土……”
姜容有些错愕,继而温柔地安抚道,“平平害怕吗?死亡离平平是很遥远的事情,平平现在只需要好好长大。”
“哥哥,我不怕。神仙姐姐说了,每个人都会死的。”平平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还是害怕的,“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会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
“白爷爷不会再看着平平了。但平平以后也要好好地活着,照顾好爹爹,让爹爹也好好地活着。活着,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平平哽咽地说着,随后将身上的麻布叠的整整齐齐放好,回院子里认认真真地给他的爹爹煎药。
姜容彻底愣在原地……
他还是没能赶上遇到她。不过,她教了这孩子些什么?
他想见她,很想很想。
……
楚枭和楚赢暂时休战了,短期内互不干扰,双方各自为政。前者占据了西蜀令领地,后者则管辖着南署令领地。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不仅要整顿内部,还要抵御外敌侵犯。内忧外患的前提下,双方又难以展开合作,只能吃力地应对。两边都合计着,等先挨过这一阵子,再一举吞并对方。
寒冬腊月里,姜容就这么一路追着谢和雍的踪迹走过来。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相濡以沫的夫妻,也看到了战乱中流离失所的稚嫩孩童,破败的宅院屋舍,坍塌的药房书斋,断裂的桥梁……
每一步,他都跟着谢和雍的脚步,却每每与她刚巧错过。
跟着姜容的凛冬每隔几日就会给楚赢去一封书信,描述他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姜容知道,这是保护,也是监视。不过,他并不介意。
也许,他也想让楚赢看到黎民百姓所遭受的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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