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便看到冯永站在地头,背着手看着远处若有所思,当下便大喊了一声。
“原来是二郎啊,”冯永听到赵广的声音,转过身来,注意到他身后还带着一个黑瘦的小个子,正好奇地看过来。看到自己注意到他,他这才腼腆一笑,低下头去。
“正是小弟。兄长,还记得前些时日小弟所求之事么?今日小弟把子实带来了。子实,这便是我常说的冯大郎,快上前见礼。”
那黑瘦的小个子一听,很是乖巧地走上前直接就行了一个大礼:“王子实见过冯郎君,常听兄长提起大郎,心中仰慕大郎久矣!今日得见,实是幸会!”
“子实不必多礼,赵二郎乃是我兄弟,既然你与他交好,便不必拿我当外人。”冯永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王训那深陷下去的眼眶,面目比普通汉人还要扁平一些,果然与普通汉人有一些区别,“况且我早就听说过王将军的大名。那王将军能叛贼归汉,实乃深明大义,比那些屈身从贼之人不知高风亮节几何?且将军腹有韬略,一待时机成熟,自能名扬四海。”
“兄长,小弟替大人谢过兄长美誉!”
仅仅是几句话,几乎当场就让王训落下泪来。这些年来,有谁知道自家的苦?大人身为降将,又非汉人,处处遭人轻视,唯有日夜忧愁长叹。他身为人子,处处小心,却还是免不了受人欺凌,后来幸好遇到赵二郎,日子这才好过了些。传闻这冯大郎乃高人子弟,没想到却是如此慰贴人心,实是让人大出意料之外。
“嗳,子实何故做小儿女之态,如今天下未平,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我等只需发奋努力,待功成名就之时,便叫那些看轻你的人看看,何为真英雄是也!”赵广大咧咧地拍了拍王实的肩膀说道。
“赵二兄教训的是,是小弟小气了。”王训抹了抹眼角,对冯永说道,“兄长,此次小弟来的目的,想必赵二兄亦曾说过,只求能在兄长门下求学识字,也不敢求名分,只要能与庄户孩童一样,便心满意足了。”
“如若与庄户孩童一般,那不平白辱没了你的身份?你家大人可知道这件事?”冯永凝视着王训,沉声问道。
“嗳,兄长不必多虑,此事……”
赵广刚要插嘴,没想到冯永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我现在只要听王大郎之言。”
赵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兄长有所不知,此事还是大人提出来的。大人不识字,深受其苦,这才多次托人给小弟找西席,奈何求学哪有这般容易?莫说是那些世代耕读传家之人,便是那寒门识字之人,亦轻视大人出身。所以今年小弟已经有十七岁了,,却还是一字不识,实是蹉跎。如今有机会识字读书,莫说是与庄户孩童一般,便是给兄长当牛做马,也是甘心情愿。”王训激动地又行了个大礼,“我家大人听得此事,更是欢喜万分,若不是怕唐突了兄长,大人只怕今日就上门给兄长道谢。”
这真的是极品潜力股被看成万人唾弃的垃圾股啊!冯永再次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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