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商量过,郑胜利不同意强拆。”
“这就很好解释了。昨天上午,郑胜利在例会上大讲特讲大局意识核心意识服从意思,很清楚,他在敲打你,同时也在拖延时间,等六马村上访群众到来。”
“郑胜利是党委书记,九岭出了不和谐的事情,对他脸上无光,他会这么做?”
“是,九岭出了乱子他是第一责任人,所以整个行动在可控的范围以内。我打人的视频,既然能捅到纪委,为什么不捅到媒体上,捅到媒体上更方便,效果更好,九岭更被动,救灾款要是真的有猫腻,市县成立调查组,会很快揭开盖子。所以,有人想把事挑起来,又不能让事情闹的太大,只要能阻止你强拆,知难而退,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你被推倒,有人揩油,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当时警察就在大门口,不去阻止群众上办公楼,却在门口疏散围观的群众,有人授意派出所这么做的。”
“人,会那么坏吗?我只不过做了自己职务范围内的事情。”
“小人之腹难测啊!本来在派出所已经协调好了。有人嫌戏份不够,所以把事情捅到县里。要拘留我,其实也是狠狠的给了你一巴掌。”
“我不相信人会这么坏。你考虑的可能多了。强拆我一定要进行下去,你支持我吗?”苗慧回头看了一眼林晓。
林晓沉默好久,说道:“为什么一直盯着那片林子不放?”
“林子里藏污纳垢,是九岭的毒瘤,毒瘤不除,怎样发展?”
“你真的准备扎根乡村?”
“你以为我是来镀金的?”
“乡村治理是几千年来的大难题,表面风平浪静,和气一团,其实里面曲曲弯弯,外人根本看不透、悟不透。你不了解农村,不了解农民,没有做过农业,最好不要陷在这里,累、苦、待遇低、提拔慢。”
“给我唱一段《朝阳沟》里,我坚决在农村干他一百年。”
“我不会唱戏。”
“我给你放音乐,狼嚎一样也行。”
音乐声响起。
“咱两个在学校整整三年,
相处之中无话不谈。
你叫我看董存瑞,
我叫你开刘胡兰。
·······
下决心在农村干他一百年。”
离镇区很远,林晓就下了车,步行回镇里。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要是有人看见两人一起去了镇里,一定怀疑他们昨天晚上在一起,会惊掉下巴的。
上班以后,郑胜利端着茶杯,来到苗慧的办公室,这是一个月来,书记第一次去镇长的办公室。
“苗镇长,昨天让你受惊了,本来以为事情平息了,下午听说案子移交了,林晓被带到了县局,我就赶紧找有关领导,好说歹说,才把林晓保出来,听说你也不少协调。”
“郑书记,昨天有一件事应该给你检讨。镇里准备机械,准备强拆非法建筑,事前没有和你沟通,是我做的不对。”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郑胜利手一挥,大度的的说。
“郑书记,这件事没有过去。六马村的群众来反应救灾款发放有问题,既然群众提出来,我想应该深入调查,来个回头看,对我们的工作进行事后评判。”
“我听六马村的妇女主任吴曼说,村里个别人见支部书记胡昌林长期不在家,想当村干部,所以就挑起群众,想把胡昌林搞下去。受伤的两个小子吴曼做了工作伤情不大,保证以后不再闹事,没有必要再进村了。”
“九岭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县纪委都插手了,我们应该有个清晰的结果,好向上级汇报。还有,政府大门坏了,谁来修理?既然是个别人故意挑起事端,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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