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猛掷地有声说完。
全场一下子没音了。
县尉脸色一寒,冲上去挥手甩给刘茂一个耳光。
“啪!”
刘茂翻倒在地。
“来人,把这个见财忘义的狗东西押入大牢,交给县令大人严惩!”
问毛线啊?谁特么敢问?
有将军失踪的事,他略有耳闻。
那些死难士兵、民夫的遗体,是他带人挖坑埋的。
没想到,失踪的是征东将军。
朝廷二品大员,顶天的那种!
这猎户救了征东将军,恩情大于天,该怎么做还用说?
被衙役扭着胳膊摁在地上。
刘茂惊恐大喊:“堂姐夫,我错了!我记错了!不是他们偷的!”
他只是贪财,又不是傻!
不敢再继续死鸭子嘴硬。
见财忘义诬告,涉案金额巨大,会被流放的。
“掌嘴!”
“本官掌管一县律法,岂能容你放肆!”
“啪!啪!……”
衙役连续几个嘴巴子抽下。
抽得刘茂嘴角淌血,往县衙押去。
县尉看向牛猛,放低姿态说道:“这位壮士,敢问家在何处,本官带人把征东将军接来县城休养!”
“呃……我是二头山猎户。”
“秦将军伤势很重,养了这么多天,昨日才能下床,还不能走路下山。”
县尉点了点头,扭头吩咐:“韩山,你去告诉县令,把他肩舆借来!李二,你去东华堂把李郎中请上!赵泗,你去把我马车赶来!”
有这等抱大腿的机会,不管能不能用到,必须先抱紧喽!
不一会儿功夫。
老县令抖着山羊胡,快步从县衙里走了出来。
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便派人骑快马,去八十里外的边军营寨禀报。
随后又吩咐人准备马车,还配上炭盆、软坐等,那叫个细心周到。
郎中背着药箱子赶到,一大群人上车出发。
牛猛有幸和县令、县尉同乘一辆马车。
“牛壮士,征东将军脾气怎么样?”老县令小心问道。
到了他这个岁数,还在边乱之地当县令。
没背景、没靠山,仕途已经走到头了。
牛猛揉了揉脑袋:“……挺好的!没什么脾气!”
“哦!你是怎么救下征东将军的?”县尉追问。
“我追一只受伤狍子,追到了山那头,看到将军在和姜人打仗。”
“将军身中六箭,滚下雪坡,等姜人走了,我把他背了回去。”
“将军昏迷了整整四天才醒来,一直在我家休养。”
身中六箭,昏迷四天,这数字听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万幸能够醒来,真是福大命大。
“牛壮士好样的,本县令做主,免去你一年税赋!”
“县令大人,只免一年太少,下官建议免三年。”
“好,那就免三年。”
若以往听到这样的福利,牛猛肯定激动。
现在却是波澜不惊。
“县令大人,县尉大人,不用了!”
“将军要带我们父子去临安,我去将军封地干活,我儿子给安民侯当跟班!”
“安民侯?”县令县尉皆是一惊。
这名号如雷贯耳,据说那乾芋、乾雪车、水囊、干粮袋都是安民侯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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