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两人的姿态作为却是完全调转了。
正所谓“人穷志短”这句话用在这里倒也有些合适。
心中暗暗感慨之间赵俊臣加快了脚步拱手道:“还温阁老见谅则个下官来晚了。”
说实话在赵俊臣眼中温观良几乎没什么可取之处但毕竟年事已高是前辈所以赵俊臣还是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与客气。
赵俊臣的尊重与客气温观良自是能感受的出来眼中有感激之色一闪而过。
“不怪赵大人是老夫来早了。”
温观良的声音沙哑面色苍老与月前相比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说话之间两人已是相携进入雅间之中分别落座。
因为沈常茂与黄有容还未出现所以天海楼只了一些凉菜但酒壶酒杯倒是备下了。
只见温观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冲着赵俊臣说道:“赵大人今日办宴了老朽与沈、黄两位阁老所谓何事老朽大约已是猜到虽然老朽知道赵大人你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老朽但老朽毕竟沾了光不管这件事最终能不能办成赵大人你的恩德老朽记住了。”
说话间温观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俊臣连称不敢亦是陪着温观良饮尽了杯中之酒。
放下酒杯后赵俊臣说道:“既然温阁老你明白了下官的心思那接下来的话也就好说了如今沈阁老与黄阁老两位还没来下官正好与温阁老你说些紧要的事情。”
温观良见赵俊臣神色认真亦点头说道:“赵大人说。”
赵俊臣看了一眼温观良身后的随从然后对身边的许庆彦说道:“庆彦你去酒楼外候着沈阁老与黄阁老怕也是快要来了你去迎接一下。”
许庆彦微微一愣但还是点头去了。
见赵俊臣如此温观良哪里还不明白赵俊臣的意思?也把自己身边的随从打发离开了。
一时间雅间之内只剩下赵俊臣与温观良两人。
在温观良的注视下赵俊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组织着语言。
而温观良亦在静静等待着并没有催促。
良久后赵俊臣终于开口:“温阁老你想要致仕还乡虽然受到了沈、黄两位阁老的阻拦但下官自有办法说服他们。”
见温观良面露喜色赵俊臣却话头一转继续说道:“然而在下官看来温阁老致仕还乡的阻力并不在于沈、黄两位阁老而在于当今陛下!”
听到赵俊臣这句话温观良身体一震面露不信之色。
赵俊臣认真解释道:“温阁老你想想你想要致仕还乡这件事陛下其实早有暗示但为何当沈、黄两位阁老阻拦的时候陛下的态度却一直是不可置否?并任由阁老你致仕的事情一拖再拖?”
温观良沉默了脸闪过一丝冷意。
他毕竟经验老道眼光绝不下于赵俊臣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仅仅是沈常茂、黄有容两个人就已经把他整治的焦头烂额了更长远更深层的事情他来不及想也不敢想。
见温观良不说话赵俊臣却是轻轻一叹继续说道:“听闻温阁老经营有道为官这些年来家财已是不下千万两……”
温观良咬着牙道:“赵大人你的意思是陛下盯了老朽的家财?”
“是你贪污所得的家财!”赵俊臣缓声更正道:“若是任由沈、黄两位阁老这般攻击下去温阁老你必定是要问罪入狱的到那个时候抄家也是免不了的而大臣抄家所得按照我朝规矩是要归于陛下内库的。”
温观良脸色苍白对于赵俊臣的贪污之言却没有反驳。
赵俊臣微微一笑又说道:“不过内阁大臣带头贪污数量竟有千万两之多这般事情传到民间会对民心士气有怎样的打击陛下心中清楚想来也不愿意看到。所以若是温阁老你主动把银子交给陛下一些那么不仅能保住名声家人说不定还能留一些养老当然对温阁老而言这般做或许有些强人所难但银子毕竟贪污所得来的容易失去了也不心疼相比较身家性命用银子买平安还是很划算的还温阁老要仔细考虑。”
温观良沉默良久赵俊臣却不着急继续把玩着手中酒杯留给他考虑的时间。
“赵大人。”思考良久之后温观良突然开口了:“你可愿意再帮老朽一把代老朽把银子转交于陛下?”
温观良考虑的很清楚把银子分给德庆皇帝一些已是势在必行正如赵俊臣所言这是必须要花的“平安银子”然而让他就这么直接贿赂皇帝温观良心中也是没谱所以就想到了赵俊臣这位德庆皇帝眼中的宠臣。
“自然可以。”赵俊臣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贿赂皇帝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这次贿赂的银子虽然格外多些事情也格外重些但毕竟是温观良的银子就算出了事他也好脱身:“不知温阁老愿意交给陛下多少银子?”
听赵俊臣这么说温观良感激的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后一咬牙竖起一根手指。
一千万两?这几乎是温观良的所有家财了!难道温观良打算把自己的房屋田地全部变卖掉?
就在赵俊臣震惊于温观良的魄力时温观良一脸的心疼缓缓说道:“一百万两如何?”
随着温观良话声落下赵俊臣差点被口水呛到。
温观良贪财之名当真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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