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假扮人类正文卷第三百八十六章无脸的相片黑色的眼睛,瞳仁平铺在那,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错觉,白色好像在一点点膨胀,仿佛要挤掉所有暗色的存在。
但眨眼间的功夫,黑发青年站直了身体,拉远了距离。
“走吧。”白僳平淡地说,好似刚刚突脸吓人的人不是他一样,“算算时间……两天,应该来得及吧。”
谜一样的压力从陈牧身上消失,人类怔了十几秒,方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
“什么两天……什么来得及?”
“你不是要救人吗?那些医生也说了,两天后有空位了会对陈梓展开治疗。”
是什么治疗不言而喻,人类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几张骇人的脑补画面,引得人一阵反胃。
“而且——”白僳声音忽然拉长,但没有再说下去,“算了,这个事情不是很重要。”
陈牧听了没头没尾的两个字,一头雾水,正想追问却看到白僳已经在继续朝前走了,方向也很明确,是他前几天一直躲着的楼梯间。
在病院里的人都不愿靠近的情况下,那楼梯间的确是最好的去处。
趁医护人员不注意,白僳领着人类走了进去。
可他没有按照人类所想往楼下走去追寻那拍皮球的声音的,而是朝着楼上走。
陈牧喊了两声,白僳也没有回头,无奈之下人类只能跟了上去。
“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上楼,有点想去的地方。”
准确地说,白僳就是把之后要做的事情全部列了出来,至于先后顺序无所谓,反正都是要去干的。
陈牧不知所措地看着楼梯间朝上的方位,因为过于恐惧一楼不知道是什么的拍皮球的存在,他从未在楼底过多停留,而是徘徊于中层,偶尔在躲人时才会跑到楼上。
通往天台的门是锁死的,宛如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
人类问白僳具体要去哪里,后者嗯了一阵,说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白僳说着,等会去了就知道了。
然后,他们走到了四层。
从四层开始的楼梯间通向住院部的门就上了锁,白僳没有停留的意思,只是路过时瞥了眼。
不知是不是陈牧的错觉,跟在白僳身后的他觉得黑发青年的眼神略带嫌恶。
四楼有什么吗?陈牧回忆了一番他短暂在精神病院自由活动的时间,没发现四楼有什么特别的。
非要说的话,四楼不安排值班的护士。
反正两人继续往上走,最后停在了六楼。
六楼的门同样上着锁,白僳就走到门边,往口袋里掏着什么。
陈牧以为是拿金属铁丝、发卡之类的物理工具,没想到黑发青年手摸了半天,最终摸出一张纸——是剪裁好的小纸人的造型。
见人类流露出茫然的眼神,白僳还夹着纸在指尖挥了挥:“伱没见过吗?”
“见、见过,只是没想到……”陈牧只是没想到还能在白僳手中见到局里小道长的常用道具。
往日里能做不少大事的小纸人就被拿来开锁开门,片刻功夫后,六楼楼梯间上锁的门被打开了。
白僳甚至没有聆听或者等待一下门后的动静,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人类在后面一下子悬起了心,可等他跟进去时,他发现六楼的这条走廊静得令人发慌,他脚掌每一次接触地面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了。
没有人……没有任何声响。
陈牧小心翼翼地落下脚,竭尽全力降低摩擦声。
与之相对的则是肆无忌惮的白僳,他好像知道这里没有人,左看看右瞧瞧,两手背在身后,仿佛在闲逛一般。
他走过不少紧闭的房门,在路过一面挂满了相框的墙壁时,驻足停留。
照片,这里依旧挂满了照片。
但比起下面挂着的还能见人的照片,这一层的照片墙可谓是千疮百孔。
有许多人……不,应该说几步是所有人的面容都抹掉了,相片上的人脸就是白色的一块,好像天然就是印刷错误。
慢了好几步的人类同样看到了那些照片,人所受到的冲击远比白僳要大,陈牧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声,接连退了好几步,试图与照片墙拉开距离。
这一踩,踩出了极大的声响,甚至像是踩到了什么滑腻的物体之上,啪叽的一下。
陈牧低头看去,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接着他抬头紧张地往两侧看,直至白僳出声提醒,才略微松弛了些。
“这层没人。”白僳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就算在这里蹦几下……估计楼下也听不见。”
“你要问为什么?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吧。”黑发青年截住了人类的疑问,理所当然地答道。
……不,这绝对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脚底滑腻黏稠的触感彻底消失不见,陈牧摇摇头抛开先前的错觉,又抬头去看照片墙。
第二眼的冲击力远没有第一眼大,人类男性已经可以较为冷静地去看待。
相片上的人大多无脸,一个又一个,一个接着一个,密集地分布在墙上。
“他……他们……?”陈牧哑了声,他看着满墙的“无脸人”,说不出什么看到之后应有的感想。
人类只感到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了上来。
这间精神病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白僳表现得比人类大胆了许多,他毫无畏惧地伸出了手,对准照片上空白的人脸触摸了好几下。
相框上没有压着玻璃,那相片上理应落着点灰,可手摸上去却出奇得光滑,好似有人一直在清理着卫生,也可以看出相片没有二次加工的痕迹。
就像是挂上去的时候便是如此了,不过看看相片的拍摄年份,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这么先进的修图技术。
照片上还剩下的几张脸白僳也面熟,都悬挂在楼下的照片墙上,无一例外。
有脸的……活着,没脸的死了。
大概就这么个猜想,至于什么样的死法才能导致整个人的存在被抹消掉——那大概只有这个精神病院的幕后之人才知道了。
照片墙看了会,白僳又往边上去,这次陈牧紧跟着白僳,不敢落下分毫。
一间房、两间房、三间房……人类不知道白僳的判断依据是什么,只能看到他时不时朝两侧望一眼,便走过了那些紧闭的门扉。
第六层没有任何门牌标志,甚至所有的门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根本分不清哪间通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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