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正不急,我们也是何麓的村民,我知道怎么救你的牛,你不要激动!”
何保正老泪纵横,他能不激动吗,这牛下地干活平时驮拉运载的都能帮忙,老伙计两人风里雨里一起几十年,平时在这里吃草都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今日突然不正常了!
朴实的农家人待牛比亲人还亲。
“你最好保佑我的牛没事,否则我一定把你拿官送审!”
梁川叫招弟拿来磁石,依样画葫芦抹了油往牛肚子里一掏,果然掏出了一根钉子!
老牛腹中的异物被取出立即恢复了正常!
“三哥你怎么知道这牛肚子里有钉子。。”
“前几天三叔的牛被人这样害过。。。!”
“郑三叔的牛是你救的?”
何保正关心则乱,今天从家里出来就发现了老家伙不对劲,注意力全放在自己那头老伙计身上,等梁川把牛治好才多看了梁川两眼。
这不是进山差点把自己摔死的那个梁老三吗?前几日郑三爷的牛被人喂了钉子说是这梁老三救的,还好今天碰上了他!
梁川若有所思的道:“一头牛被人被人喂钉子可以说是有人贪玩闯祸,连续好几头牛被人这样搞就不是一般的事了,估计是。。铁了心要把牛弄死!”
“我就回家一眨眼的功夫这牛就差点让人给害了?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我也不知道,反正最近还是小心点,别把牛单独放在外面!何保正您也留心一下,村子里要是有陌生来,一定是别有用心的!”
“这些畜牲,敢对耕牛下手,这可是大罪啊!走,咱们去报官!“
“现在去报官没用,回头咱们想个法子把这伙人给揪出来送官法办,这才能一劳永逸!”
何保正别看一头白发,但事实上他才四十来岁,只是儿子的事让他愁白了头。他亲眼看到梁川的浑身的骨头都断得差不多了,而且回来也没药没大夫给他治,现在竟然好好地站在他跟前!
何保正盯着梁川打量了半晌,他也是活得够久的人了,知道那一身伤在何麓这种地方意味着什么,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起死回生了?
何保正啧啧地叹道:“我说三啊,上次你伤得那副惨样,这才多久,你就生龙活虎的在我跟前乱蹦,看来你家的那块地的风水不错啊,要么就是你们梁川祖宗保佑,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了,眼睛都有点花咯,伤得那么重的人,还能下地,你家不远的何成他们家,他那个儿子就摔断了腿骨,躺床上还得了褥疮,死了,啧啧,没亲眼看到你我都以为我老人家眼花咯。”
梁川笑了,说不来你不相信,但是嘴上还是说道:“保正说笑啦,这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难不死呢,后面有没有福我也不知道了。”
哟,这一番话还说得有板有眼,正气凛然的样子,何保正以前接触过梁川,怎么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何保正说道:“你现在说话可比以前有水平了,以前跟个闷葫芦一样,谁叫你也不答应。。今天来找我老头子有什么事啊?”
招弟听着保正说话莫名其妙,梁川可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情况,干笑一声,也不再扯其他的,说道:“何保正,我今天是来向您打听一下,我家附近那些地是谁家的,我想买地!”
啥?买地?保正眼睛盯着梁川看了老半天,确认这个娃娃不是开他玩笑之后,说道:“梁川,你是外来人,户籍算是客户,浮寄闾里,所以村里算税算役都没有算你们家的,你现在要买地了,这个可不敢乱来了,户籍要定这个咱不提了,以后可是要纳税服役的,这些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开弓了可走不了回头箭了?我看你也不是种田的这块料,何必去买什么地,买地了可就是变成主户了,那是要上户帐的,官家盯上了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还不如像现在日子也还能过得去,也吃不了什么亏。那些个地为什么荒了知道吗,别人宁可荒了逃田,也不肯守着这些个没用的地知道不。”
梁川心里是清楚的,有宋以来,这个朝代是对老百姓的户籍管理最放松的时候,所以民间的人口流动性会那么强,也造就了有宋一代繁荣的商品经济,不像后世的明清时候,人是不能随便离开居住的地方的。但是户籍管理松是松,但是该承担的义务还是很多的,比如税赋,比如徭役。
<b/> 但是户籍定了,好处也不是没有的。第一个,身份有了,总算是一个合法的百姓,而不是没有身份没有户口的黑户,第二个国家的许多相关政策都与户籍相关,比如科举,没有户籍连科举的大门都没有资格去摸,虽说梁川没有想过科举这条路,但是以后免不了要和这些官府大人物打交道,没有一个身份那也不适。钱以后慢慢会越赚越多,交税是不可避免的,那还不如现在就活得堂堂正正的。
梁川既然想着盖房了,就不是想活着随随便便的,既然在这个时代玩了,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他日成了气候,可以的话,再把规则改了。。
梁川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对着保正说道:“何保正你您老人家一片好言相劝我心里承了您老人家这份好意,但是我主意已经定了,您老帮小可这个忙,看看前面那些地是谁家的,能不能帮忙说说卖给我。”
何保正见梁川这么坚持,叹了口气,对着招弟说道:“你看看,老人家我可是劝过的,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看到了啊,以后悔了,可别说老人家我没说过今日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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