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长风尘仆仆的赶到紫金关,才一进城,就被白袍军战士领到了李江遥在此地的府邸。
一场即将决定圣唐命运的重要会议,正在等他。
除了留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杜建和霍丽娅之外,其余所有镇疆军的高层官员悉数到场。
李江遥居中而坐,目光扫过众人,朗声道:“朝廷已经正式回函给我们,全文只有八个字:再接再厉,经略关中。诸位兄弟,你们怎么看?”
谢坦之率先发言:“照这么看,朝廷对咱们的顾忌是越来越重了。我军顺利夺取雍凉二州,控制了河套走廊,突厥人紧张到不行。如此有利的战机,朝廷本该做出相应部署,调集潼关以东的部队,与我军配合东西对进。可是,等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却只等来了这不咸不淡的八个字。”
司徒无寿也道:“再接再厉,经略关中。卑职实在搞不懂这八个字究竟何意?是让我们自己去啃帝都吗?还是说在关中地区拖住突厥人,好为东部战场争取时间?”
由于此事涉及圣唐朝廷,话题有些敏感,因此西疆本土的将领官员们基本都没怎么吭声。
李江遥看了看徐友长:“你的意见呢?”
“净出幺蛾子!”徐友长颇为不满:“我的前锋部队已经抵近兰州,跟罗尼亚的人连续交手四五个回合,天天看着他们增兵,甚至赫连雄的黄金第一军团都跑来凑热闹啦!如果朝廷能在此时配合一下,哪怕是东线稍微给突厥人施加一点点压力,牵制住对方部分兵马,我也早就可以夺取兰州了。”
听他这么说,李江遥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道:“抱怨的话不讲啦。朝廷有朝廷的考虑,咱们有咱们的使命。说说看,战场形势如何,下一步有什么建议?”
徐友长轻叹一声,接着讲道:“大都护,各位大人,总体而言,目前的局势对我军是非常有利的。就在十天前,杜建已经与我成功会师,疾风、烈火、惊雷、神花、怒浪、寒潮、狂沙,共计七个军、三十三万兵马,集结于兰州西北方向的永登县,随时可以对兰州城发起总攻。”
他稍微停了一下,接着道:“一旦拿下兰州,就完全突破了金河西部河段的天堑屏障。再往东去,只剩下秦州的天水郡和岐州的宝鸡郡这两处关键城池,而突厥人根本守不住。”
“宝鸡是帝都西边的重要门户,”谢坦之微微颔首:“占领那里,等于是把一柄尖刀直接插进关中腹地,帝都对我们而言将变得无险可守。”
徐友长朗声道:“谢大人讲得没错。天水和宝鸡如果落入我们手中,帝都将随时处于镇疆军的打击范围,只能惶惶不可终日。而他们的战略回旋空间被进一步压缩后,意味着圣唐与突厥的终极一战,很快就会到来!”
李江遥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信心打下兰州、天水和宝鸡吗?”
徐友长回答得毫不犹豫:“有信心!”
“不靠朝廷从东线牵制敌人,也有信心?”
“有!大都护,前线三十三万将士厉兵秣马、士气高昂,没有朝廷帮忙,照样攻城拔寨!”
“需要多长时间?”
“大都护能给我多长时间?快有快的打法,慢有慢的打法,伤亡损失不同。”
李江遥琢磨了一下,道:“我给你一个月!同时增调第八军给你,怎么样?”
徐友长笑道:“三个重甲步兵军团全交给我啦?哈哈,没问题!一个月内,我保证兰州、天水和宝鸡的城头上,全都飘扬镇疆军的鹰旗!”
谢坦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大都护,为何急于进军呢?若是能设法说服朝廷同时行动,那徐将军的压力不是会小很多吗?”
李江遥笑笑,对众人解释道:“我正是为了说服朝廷,才会催着友长发动进攻啊。眼下,东都面临两个问题,致使他们在合击突厥一事上显得犹犹豫豫。第一个,是老问题。朝廷认为无法真正掌控咱们镇疆军和马洪杰的南军,甚至连谁做决战的主帅都不好确定,统一协调无从谈起,索性直接放手不管了。第二个问题,则是来自于玄甲叛军的威胁。包遇春之前玩儿了一手花活儿,既逼退了慕容雪,又偷袭了马洪杰,致使洛邑的南部防线,时刻面临被叛军突破的风险。朝廷害怕了,因此想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保卫东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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