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条件吗?”据叶芝所知,历史上皇帝选秀好像是全国性的,大魏朝怎么局限于京中了,难道有什么故事?
“从先帝开始。”
原来时间不长,她就说嘛。
顿了顿,叶芝没忍住,“大人,那个假千金的身份,你查到了吗?”
先不说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就是作为曾经的前御前副都使,叶芝觉得裴景宁想查一个人身份应当易如反掌。
“说出身份,这个案子是不是就可以结了?”
叶芝微微叹息,“冥妻案可破,但杨小公子……”怕是死不瞑目了。
裴少卿嘴角微扬。
他笑了?叶芝怀疑自己看错,但她没放过这个机会,双眼发亮望向裴景宁,“大人,你的意思是,这位假千金跟姓余的有关系?”
“你终于肯说凶手是谁了?”
叶芝吁气,“我还没查出他的动机,再说了,这种谋杀,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算知道是他,也拿他没办法。”办案最怕的就是高智商犯罪,明知他是凶手,却对他毫无办法,任由他逍遥法外。
裴景宁反问:“不是同行嫉才?”
这不是自己问过的问题吗?郑先生竖起耳朵听叶评事如何分析凶手动机。
叶芝摇头,“秦叔打听来的消息,以及我在早饭摊子周围打听的情况来看,这个动机站不住脚,我总觉得真相像一层纱,明明可见却又明朗不了。”
叶评事觉得真相掩了一层纱,郑先生觉得自家主人应当知道如何揭开这层纱,但……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探寻真相的心气一下子没了。
处在权贵之巅,很多事看破却不能点破,看来这个案子……
叶芝打断了郑先生的思绪,“杨小公子之案定不了他的罪,但真假千金案……”她中气十足的看向裴景宁拱手道,“下官定能把他送进监狱。”
裴景宁坐在办公圈椅上,右腿交叠搭在左腿上,朱色锦袍下露出一截修长笔挺的官靴。他的面容浸润在逆光的阴影中,眸光深暗,让人难以捉摸他的情绪。
难道大佬不想侦破此案?意识到什么,叶芝满怀热忱如同被冰水浇透,内心升腾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整个人颓然。
他低头拱手,悄悄而退。
裴景宁抬眼,“抓人之前,需要准备什么?”
叶芝双眼一亮倏然停住脚步:“大人……”
“我说过,不要担心什么,你背后是大理寺,是我裴某人。”
“是,大人。”叶芝低落的情绪再次振奋,“大人,抓人之前……”她就说嘛,国无律法不成国,家无规矩不成家,怎么能放任坏人逍遥法外。
三日后,大理寺丞陆大人带着叶、滕二人去了国子监,站在教舍外一直等到余博士授完课才客气上前,“余先生,有些事需要你去趟大理寺,你看方便吗?”
余清知一袭白衣温文尔雅,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他抬眼望了望,面前只有三人,风景如画的国子监外,数名衙差正在国子监门外候着。
好像不是他方不方便之事!
“走吧!”轻笑一声,余清知把手中的书本递给别人,一拢双袖,清逸两袖,犹如隐世大儒出世。
王传之惊呼:“愚晚兄……”
余清知挥挥手:“等我回来继续下一讲。”
明明语气温和如玉,叶芝却听出了狂枉,把大理寺当什么了?好像今天进去明天就能出来似的,没证据能让大理寺寺丞亲自来抓人?
叶芝眉凝半道,余清知像是听到他心中所想,转脸,嘴角一勾,笑容肆意。
明晃晃的挑衅。
叶芝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能被他挑起情绪,稳住心神,回以一笑。
一来一回。叶、余二人已交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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